杜天倫站在原地看著匆匆走過來的左亦良和冷冽。
他第一次在左亦良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他以為左亦良這種人,平時已經夠冷了,卻想不到那隻是他的平時。
“什麼原因?”冷冽開口。
“飛機上有易燃物品。”杜天倫小心的看著左亦良。
左亦良的眸子一瞬間複雜了起來。
冷冽眉頭緊皺。
能把易燃物品帶上飛機的,要費了多大的心力才可以。是報複他們的……又找上了沐之。
冷冽去找了負責人。
左亦良靜靜的站在那裏,記者們從來沒有拍到像今天這麼多的左亦良照片。
他站在那裏,眸子裏好像沒了往日的威壓。
杜天倫擔憂的看著左亦良。
他第一次看到左亦良親自為一個女人準備生日,可是卻等不到她回來。
左亦良的表情很平靜,可是杜天倫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哀傷。
淩晨,他們到了飛機墜毀的地方。
左亦良靜靜的站在車前,不肯上前一步。
冷冽給杜天倫使了個顏色,快步走向了還在忙著救援的士兵那裏。
到現在為止,沒有收到一個好消息,全部都是確認死亡的消息。
可能唯一的安慰是——還沒有找到沐之。
杜天倫看著左亦良坐進了車子裏。
點了一直煙,火光照亮了他的臉。
杜天倫的心一抖。
他第一次看到左亦良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他也許是難過的,可是卻全部壓抑著。
他其實也挺喜歡沐之的。
沒有什麼架子,通情達理。
可惜,好人一般都活不長。
杜天倫看著車子裏煙上那唯一的火光,那隻煙從點燃到燃盡都沒有看到左亦良吸過一口。
身後一直都是雜亂的,可是卻一直沒有聽到一聲有人活著的喊聲。
好像生機和希望都被混亂掩蓋了。
——
沐之下了飛機,走回了別墅。
大熊停好飛機以後,給窩在沙發裏的沐之倒了一杯牛奶。
“我以為你放下了了。”
沐之喝了一口牛奶,什麼都麼沒說。
“見他嗎?”大熊做到沙發上。
“明天吧。”沐之放下杯子,朝門口走去,腳步忽然間停住,“看一下左亦良。”
大熊看著沐之的背影,“好。”
沐之在首爾睡了兩天,沒有一絲困意。
她坐在漆黑的房間裏,回憶像海一樣占據了她的腦海。
天明。
杜天倫去買了早餐,可是不敢敲車窗,左亦良這樣坐了一個晚上。
煙滅了,就又點了一支。
他以前也很少聽到左亦良跟他說話,可是這一次,卻莫名的不習慣。
冷冽一直都在救援隊那裏,他不停的繞在那裏。
杜天倫提著早餐,站在原地。
一個晚上了,時間越久希望越渺茫。
八點,沐之和大熊靜靜的吃完早餐,終於開口,“我去看他。”
大熊收拾了桌子,“好。”
沐之緩緩的走進了那個房間,大熊撤下了所有的醫生和特工。
沐之推開門。
病床上的男人悠然睜開眼睛,眸子裏充滿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