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似了靜止了一般,但其實走的飛快。
冷冽到了總舵,沐之到了中國。
她去了那座廟,依舊那麼冷清,寺廟從來不關門,已經晚上了,他們可能睡了。
隻有佛堂亮著,沐之走了進去,在那一直開口笑的佛像前看了很久很久。
“施主,這個時間來,煩心事很重吧。”主持緩緩走了進來。
“我愛的人死了。”沐之轉過頭看著主持。
住持的表情一直都是那麼平靜。
“施主這麼跟我說,我是驚訝的,因為我不知道施主有愛的人。”
“苦行經上說說最強大的人,不會愛人,我看到施主的時候,我以為施主你就是那個人。”
“遇到他之前我也以為我不會愛上一個人。”
“施主,萬物最後還是塵歸塵,土歸土。”
“我應該難過吧。”
住持看著沐之的眼睛,施了一禮,“阿彌陀佛,施主,節哀順變。”
“你覺得我難過嗎?”
“每個人表達情緒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沐之轉過頭看了一眼佛像,點了一直香。
她不知道她此刻是什麼心情,她還能思考,能很冷靜的思考,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如果現在要作戰,是她最好的狀態。
就好像……她總覺得左亦良沒死一樣。
可是她又那麼清楚的明白他死了。
雖然一號和奧夫斯一直都沒有從手術室裏出來,一直都好像在手術。
雖然她沒有看過他到底傷成什麼樣子。
可是她知道。
生命那麼脆弱,她可以伸手結束一個人。
但是卻沒有人能伸手就活一個人。
她不知道該在哪裏呆著,在總舵好似空氣都被遏止住了,呼吸困難。
她又那麼多分舵,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可最後居然找不到一個能讓她好好呼吸的地方。
最後竟然隻剩下了這裏,這個和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佛像那麼開懷的笑,她用沾滿鮮血的雙手上香,他還是那麼開懷的笑。
“你知道我有很多很多錢吧,可現在,我覺得我無處可去,我一直無家可歸,這個時候我已經無處可去了。”
“施主,如果願意,可以在這裏,佛祖會洗滌人的心靈。”住持又施了一禮。
沐之沒有在開口,隻是靜靜的看著佛像,住持陪了她很久,而後對沐之說如果今天晚上要在這裏住去右邊的客房,然後去休息了。
沐之點了一隻煙看著佛像,“是不是對你的大不敬,我來這裏就是對你的大不敬吧。”
“我們明明屬於兩種極端,可這個時候……我竟然隻有在這裏,看著你,才能好好呼吸。”
“多諷刺……”
山裏還是蟲鳴,聽起來似乎有生機。
沐之又站了很久,收到了一條訊息。
大熊這個時候不會聯係她的,冷冽不會,沒有人了。
她點開,是顧長軒。
“老師,我好想你。”
沐之看著那六個字,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顧長軒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沐之的電話,激動的接了。
“老師,你沒睡嗎?”
“你在哪?”
“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