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應剛剛結束,遙遠的天空之上,一隻褐鬃翎鷹從遠處天邊鳴叫著,撲騰著翅膀飛降下來,直撲西門天宇而去。
而西門天宇一見自己的信鷹飛來了,當即伸出戴著護臂的左手,欲要給鷹降停。
“啪!——”
褐鬃翎鷹雙爪攀住西門天宇的護臂,果然,其小腿上綁有一信筒。
西門天宇熟稔地打開信筒、取出其中卷成一筒的小信紙,攤開在手閱讀了起來。似乎又像往常一樣,西門天宇一邊讀著,眉頭竟一邊緊緊皺了起來。
緊接著,似乎越讀越是憤怒。
兩眼瞪大,抓著信紙的兩隻手在顫抖。
“烘!——”忽地一陣幽藍色氣霧火焰從西門天宇雙手間溢出,傳遞到信紙上,瞬間就將信紙焚燒成紙粉齏末。
馬兒奔騰掀起的烈風再這麼一刮過,信紙碎末也隨風揚去。
青筋繃起,西門天宇滿眼都是血絲,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幽藍色氣霧溢出,顯得是無比的憤怒。連抓著韁繩雙手的肌肉,都一瞬間竟鼓脹了起來——
“冥兒,冥兒……”
“這到底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
“對不住了,恒師弟……我沒能保護住冥兒,我隻能……替你帶到這裏。希望日後到了陰曹冥府,你再來同我問罪吧……”
兩行清淚從西門天宇眼角劃下。
“我的大弟子,你就這麼死了。”西門天宇搖搖頭。
迎著風,他還在繼續奔馳著。
看樣子,西門天宇已經知道了大師兄梁冥的“死訊”,且正在為此悲傷。
顯然的,大師兄屠殺了釋家一族人,殺了賓陽鏢局兩個鏢師,又在已被龍府衛通緝的情況下殺死了四十一名龍府衛士兵,直到最後龍府衛五大高手之一的皇甫方承來了才將他“處置”。
這情況,早已算是重犯!
盡管是為父報仇,盡管是西門天宇的弟子。
犯了法,總要處置掉的。
不能浩蕩廣袤的王朝,數億人口,人人隨便拿一個為父報仇為誰報仇的理由和借口,就能不受懲罰的去殺人,那豈不亂了套了?
西門天宇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梁冥會因為父報仇而被處置。
“唉,可惜了。冥兒二十七歲英年早逝,未娶妻未生子,這梁家是要絕後了。”西門天宇想到,不由心底溢出一股哀傷。
隨後,西門天宇勒停了馬,而後在廣袤的平原、直接就在馬背上,掏出紙筆寫好了回信,卷好又塞回了信筒中。拍了拍鷹背,隨後這褐鬃翎鷹便撲騰著羽翼,又從西門天宇的左手護臂上離開了。
尖聲鳴叫著,飛向遠處那不可探知的天際。
“駕!--”
西門天宇大喝一聲,抽動了韁繩。隨即便乘著座下寶馬,踏起一路的揚塵,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
日薄西山,大地一片餘暉的莽紅。
映出了西門天宇那孤獨的背影,和他那飽經風霜磨難的臉龐。
………………
騎著馬,王隸在萬丈原奔波了一整天。
一整天的時間,王隸時而走走,時而停停,也就跑了個一百來裏。
在一處荒野之中,四下遙望無邊,王隸就地停了下來。
用在陷城自備的一些幹柴,升起了火堆。而後坐在火堆邊。火光映照著王隸的嫩臉,在火光的溫熱中,王隸拿出幹糧來開始充饑。
很快,一天的饑餓都消卻了。
“四下無人,這個時候,我應該可以拿出蕙祖師的《五毒邪功》來看了。這套功法名為‘邪功‘怕是也因為世人無法接受吧……隻是武功,為何還有正邪之分。”王隸心想著,從自己的行李包裹中掏出了蕙祖師所贈予的一套《五毒邪功》全本。
一共有五本,正如蕙祖師所說,有五毒手、五毒爪等等。
都是一種能煉化體內的毒功,而後將之轉化為手上、身上等處力量的內功功法。學這一套武功需要有一定的毒功基礎,否則的話,根本練不出來。
幸好王隸倚靠自己的王家血統,在五毒堂的七個月裏練足了自己的毒功基礎。
隨即,王隸打開整套《五毒邪功》的第一本《五毒手》。
借著微弱的火光和皎潔的月光,王隸翻開《五毒手》的扉頁,閱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