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長夜難眠。
仍然沒有選擇的實力和權力的王隸,依然在床上輾轉反側思慮了一夜要如何選擇。即便如此,第二天醒來的他,還是要穿上金蟒衛鎧甲,辦事。
無論他現在想不想穿,想不想辦這事。
“我要……如何改變這現狀呢?難道實力夠了就行嗎?”王隸思慮著,“可是實力夠了,我還是無法改變,慧寧方丈秦宇養育了我十三年的事實……更無法改變,王喬炎是我的族叔、兩年來更助我良多,更與我作為流淌同一血脈的最後幾個遺子的事實……無論我實力到了那種層次,到時候,我總得做出這個選擇……人生,可真是痛苦啊……”
隻聽得“窸窸窣窣”的密麻嘈耳之聲響起,原來是窗外下雨了。
本來就睡不著的王隸,現在聽到雨聲,是更加糾結了。沒辦法,糾結著這些疑惑,王隸最終還是在雨聲和愁緒中入睡了。
小雨下了一夜,隻得第二日淩晨才停。
日出東山的輝光、空山新雨後的濕冷,在第二日清晨便打灑進了王隸的房間。三月十五遊鱗宗舉行葬禮,今日是三月十六了。
王隸側身躺在床上,睡熟得猶如一條盤蛇。
沒人知曉他在想什麼,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夢。總之,他皺著臉睡了一夜。
“叩叩叩!”大清早的,青銅製的房門即被敲響了。
“嗯?——”王隸從困頓愁緒中驚醒,當即坐起身來,望向房門的方向。房門緊閉著,不知是誰門外是誰的王隸,隻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抒疲倦的身軀。
“十八弟,我是五哥。如今已是大清早了,該起身了。”門外傳來五哥偵察蟒略顯困倦的聲音,“大哥有安排,從現在寅時起,輪到你和十七弟兩個去監視西門天宇了。”
“哦?看來西門師父,可要睡得不安寧了。”王隸大打了個哈欠心想道,“這遊鱗穀的太陽可是出得比以前早了,原來現在才剛到寅時。”
“知道了,五哥,我這就起身。”王隸回應道。
“好。”偵察蟒在門外應道,“到時你和十七弟下去,帶著這個金蟒令扣下去與十五、十六弟交接,讓他們兩個帶上來即是。”
說罷,隻聽“倉啷啷”一聲,一枚金色的扳指從門縫中被偵察蟒扔了進來。
“令扣?嗬嗬。”王隸自嗤一聲,遂下床去拾起了金扳指、收入囊中。
一刻鍾後,金蟒衛據點門前。
王隸已穿好了一身的金蟒盔甲,手提著一杆七尺金槍,此時正與與其裝束相同、這時已是迅影蟒的餘朋站在一道整裝待發著。
“令扣我已交到你倆手上,待會記得與你們二位哥哥交接了先。”五哥偵察蟒吩咐道,“記得,我們六個的任務是監視西門天宇,並找到其隱居之處,有了消息隨時傳回來。大哥、八弟和十三弟的任務是捉查間諜,若無需要,也別妨礙他們工作。可明白了?”
“明白。”迅影蟒點點頭。
“明白,五哥。”王隸亦即點頭道。
“好,走吧!”偵察蟒隨即揮了揮手、便轉頭走向自己房內了,從昨天忙活了一整天、到黃昏起守了三個時辰天諭苑、入夜了又幫忙巡了一夜遊鱗宗,他現在已經困頓異常、亟須大睡一番了。
告別過五哥後,迅影、王隸二蟒也離開據點,帶上自己的兵器從山道上飛速趕下,往山底下的遊鱗宗飛奔而去。
………………
山下遊鱗宗中,天諭苑外。
天諭苑小園子外邊,就是濃鬱的綠樹和山野草叢,極善隱遁。如今已是日炎蟒、月寒蟒的木卜、譚劍二位師兄弟在這可不知住了多少年了,自然熟悉這一片。
守天諭苑的這一夜,他二人便在一處草叢外趴著、也不敢多動而觸草驚醒西門天宇,隻是靜靜地看著便看了一夜。
“嘩!——”
迅影、王隸二蟒從山林間無聲地繞來,迅速便趕至了二位哥哥身邊。
所幸那掛滿了白幅白條的天諭苑園中充斥了西門天宇如雷的鼾聲,他二人就算稍稍碰到點草木,也沒發出多大聲響。
一來到這園子後山外,二人便見到了二位哥哥。
“扳指。”王隸輕聲道,一把接過迅影蟒從囊中拿出的金扳指,加上自己的共兩枚扳指交接到了兩位十五哥、十六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