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們敢自行出兵下山,我本已無忍耐限度!不過今日看在王小兄弟麵子上,我便放你們幾個賤命一條…回你們山裏好好待著吧!待你們哪一日想通了,覺得活夠了,再來找我壬子龍不遲!”
話音消散,卻是給四人留下了心悸。
……
將劍和扇子收入衣內後,壬子龍背著兩手、望向站他麵前的王隸,有所思考,但片刻之後還是開口說道:“話說回來,你怎麼來到這?在夏城離開時,你明明已說了往西邊去,等待我開武林大會、不再過問海州的事。怎今天往東邊走,還找到我這裏來?”
王隸思慮片刻後,開口答道。
“我本是路過石城,想去萬佛宗看看。之後便知福永大師來了西邊,我一路跟來。今天到這裏,先是見了‘殳’字的旌旗、殘盔和斷甲。後又見了一朵怪異的巨雲,升上天空怕是有幾百丈高,還是呈蘑菇狀…”
“那是我的‘夜霄功吞天滅地’。”壬子龍答說,“我當年便是用此招,結束了同黑翳武、白翳丘二人的戰鬥。”
“嗯……”王隸點點頭。
“若無其他事,你往西邊繼續去吧!”壬子龍轉身欲走,“還有幾日武林大會便要開始海選,你須早早做好準備。”
“無妨。”王隸搖搖頭。
“嗬。”
最後冷哼了一聲罷,壬子龍舉劍指天、隨後渾身發出白光,迅速旋轉,化成了一朵七尺的巨蓮後,在地上憑空消失。
而王隸也轉身,看了看西邊。
遙遠的平原遼闊而一望無際,即便有再多的山河林草、城池村莊,西邊,也已隻剩下一條茫茫的黑線。往西邊?等待武林大會?同往日一樣,暫時沒有目標的王隸,陷入了苦悶當中。
“唉……”
長歎一聲罷,王隸走向了自己的白馬、翻身上去後,搖動韁繩連喊幾聲‘駕!駕!駕!’後。便見白馬嘶鳴幾聲、抬蹄起來,一騎絕塵、飛快便消失在了平原上,駕著王隸朝西邊趕去。
……
數日過去。
龍府大軍進駐臨江樓後,許多同臨江樓有舊日聯係的海州大小門派,都紛紛有了些騷動。在一個帶頭門派宣告起兵後,許多小門派也紛紛隨彷,不過海州最大的幾個門派們,卻是無所動作。
而來去不過幾萬的軍隊,加上與龍府軍相比差遠了的戰鬥力,在上官璐、千鈞蟒、逐浪蟒、軟筋蟒三蟒的率領下,幾天時間便平複了。
到了五月廿九日,海州的造反風波已基本平靜。
這天下午、日薄西山,黃昏落日。
京城東門城樓下,熙熙攘攘、擁擠而嘈雜,來來往往的人們摩肩接踵。護城河上邊小小的石橋上常常擠有了數百來人,在這舉袂都得成幕、揮汗也得成雨!
“喂喂…讓著點兒,別擠了!”
“這橋是你家的麼你就這麼囂張…滾開!”
“讓讓!……讓讓!”
長二十丈的石橋,比橋底寬十六丈的護城河大出一點,但同時行進百人還是十分困難。加上守門的龍府衛士兵須沒人繳納些銀錢,仔細觀察每個入城者是否有懸賞犯、或蒙混過關之類,過關放行會十分緩慢。
這就導致了這東門城前的石橋過於擁堵。
而正在這時,喧鬧、擁堵的人群當中,卻又一人是十分安靜。從城外荒野踏上石橋、慢慢穿梭過人群,走向城門來。此人戴著壓很低的鬥笠、身穿灰衣、腰間有飛刀袋與一副刀鞘、背上有一個包袱一杆石棍,看來是個習武之人。不過這年代滿大街都是習武之人,多來一個、也不奇怪。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走到門前,戴鬥笠人掏出幾粒碎銀子到守門士兵手上後、便擠進了人群擁擠的大門內。
京城北街,凝香酒樓。
比起酒樓這種地方,那城門下可真是‘小巫見大巫’!然這地方,王隸去過的已經不算少了,尤這凝香酒樓,已不記得是第幾次來了。
樓下十分喧鬧,一樓中間依然是幾個花架子在賭錢比武,王隸走到了三樓最角落的一桌內坐下,點了自己的茶和飯菜。享受著一人的自由。一邊吃飯菜、王隸一邊想著,距海選還有兩天,那麼今日到了京城、該是無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