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大驚,自己什麼時候也著了道?恍惚中,似乎見到一個青色的身影。
多年打獵竟然讓鷹啄了眼,莫離暈過去之前恨恨地想到。
清晨,一聲怒吼。
莫離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人給搖散了,勉強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油光錚亮的禿頭抓住自己的前襟搖晃著。
“你……”莫離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禿頭爆笑。
“說,是不是你做的?”季玦怒吼。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莫離悠然地伸出芊芊左手,彈了彈他那光禿禿的腦門。
“剃的不錯,再點上戒疤,就更好了。”莫離嘖嘖稱讚,好個俊俏的小和尚,莫離又摸了一把他那圓圓的腦袋。
“不是你幹的?”季玦懷疑的問道。
現在不是和她計較她手腳不規矩的時候,季玦忍了。
“要是我,就不是剃是割。”莫離嘴角上揚,眼睛彎成月牙,手指並攏,做了個砍的動作。
莫離瞥了一眼放在枕邊的簪子,心中疑惑,昨晚那人是誰?既然救了季玦,又為何剃了他的頭發?
“你……”一大早竟然發現自己被剃了光頭,季玦暴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說剃就剃,他剛才檢查了一下門窗,發現窗上的破洞,首先就懷疑到是她,本以為是她做的好事,可是看她睡得比自己還要香甜,似乎也是遭人算計了,他不由得氣妥,是什麼人跟自己開了這麼惡劣的玩笑?自己竟然毫無覺察,到底是誰?莫離說得對,他不是剃自己的頭,而是直接砍自己的腦袋,自己就糊裏糊塗就死了,他應該慶幸才是,可是高興不起來。
“就怕你沒那本事。”季玦惡狠狠地道,自己糊塗了,要是這小妮子,自己恐怕也早就身首異處了,滿腔憤怒無處發泄,索性惡狠狠地撕扯著莫離的衣服。
眼前光芒一閃,季玦往後一彎腰,堪堪躲過,等他直起腰來,就見莫離一手挽著頭發,一手把簪子插上。
季玦手一晃,莫離隻覺得眼一花,簪子就到了季玦的手中,季玦仔細地看了幾眼簪子,又插回莫離的發,“原來是一個經過改良的匕首。”季玦不屑地道。
不錯,這個簪子不像一般女子簪的發簪那般,而是略略有些扁,非金非銀,雖然不是什麼開過刃的利器出其不意,倒也能立竿見影,比如:在牢獄中……
門外一陣吵嚷,季玦皺皺眉,“別跟個乞婆似的,洗把臉下來。”剛才抓住她手臂的時候,已經檢查了,她的穴道並沒有衝開,季玦對樓下的吵嚷視而不見,回到自己的房間,撕了個衣服,做了個簡易的頭巾,平常有頭發不覺得什麼,現在頭發沒了怎麼瞅怎麼別扭,平常習慣性的捋額前頭發的動作,現在竟然顯得那麼滑稽可笑,看著臉盆中圍著頭巾的自己,季玦苦惱著,這樣子可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