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遼東蓋州某村莊
薩可勒騎在馬上,心滿意足地看著這個剛剛被他劫掠過的村莊:此刻,在他的眼前,已是一片火海,這火勢讓遠在數百米之外的他也能感覺到那種熱度,臉上也早已是通紅一片。
他轉而對著身後俘虜說:“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的家鄉!它現在已是一片火海!你們還對它心存眷戀嗎!安心地做我們東丹人的奴隸吧!”突然,他的視線逗留在一個年輕的少婦身上,露出一副十足的色狼嘴臉:“這妞長得不錯!今晚就讓你伺候本大爺!”而後又吩咐身旁的親兵:“去,把那妞給我抓到跟前來!”
“是!”一個士兵把那女子連拉帶扯地脫到薩可勒跟前。
“你們這幫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突然,從那群俘虜中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叫罵。
“究竟是誰在說話?!”薩可勒怒不可遏,氣勢洶洶地對著那個人說:“是你嗎?你是她男人?!來人,去把他給我殺掉!”
當下就有一名士兵取下腰間的佩刀,一刀刺入那男子的胸膛,頓時鮮血四處飛濺!
“還有誰膽敢反抗嗎?!若要反抗,這就是下場!”薩可勒接著又對他的士兵說:“回營!”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嘀噠、嘀噠”的馬步聲,薩可勒連忙朝著生硬傳來的方向望去,是自己人,一個傳令兵!
“報!”
“講!”
“大汗問你何時能凱旋回歸!”
“請你回稟大汗,遼東已盡數歸我東丹所有,請大汗放心!我即刻回師會寧!”
……………………
2
鬆花江畔會寧城處羅可汗營帳
“這個屈出律真是太過分了!”處羅坐在營中,怒氣衝衝地將手中的杯子打碎在地,“他媽的!這是誰做的奶茶!這麼難喝!”
嚇得他身邊的伺從趕緊跑過來,一邊撿拾地上的茶杯碎片,一邊戰戰兢兢地對處羅說:“大汗,我這就去換杯新茶!”
“大汗,不要跟屈出律一般見識!千萬不要因他而氣壞了身子!”坐在一旁的薩可勒說道。
“大汗!大汗!不好了!”站在門口的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進來報告。
“何事驚慌!”處羅問道。
“屈出律……他……他……要闖進來了!”
“什麼!攔住!給我攔住!”
“讓我進去見大汗!”屈出律在門外大喊大叫。
“大汗,請容為臣回避一下!”薩可勒說。
處羅點頭表示允許。
薩可勒尋得一隱蔽所在躲藏了起來。
這時,隻聽得“砰”一聲巨響,屈出律將兩名侍衛當場撞翻在地!
“大汗!為什麼見大汗一麵會如此困難!”屈出律氣喘籲籲地站在處羅跟前大聲說道。
“難道這就是你對本汗的態度!就是你的為臣之道!太放肆了!”處羅聞言大怒,拔出佩刀,複又將佩刀收回去。
“大汗!”屈出律依然無所畏懼,繼續說道,“聽說你把整個遼東都交給薩可勒去打理,任由他去燒殺擄掠,虐待漢人,還將漢人的農田變成牧場!這是真的嗎?!大汗!”
“你到底要想說什麼!要不是看在你一大把年紀,本汗現在就想殺了你!”
“大汗!不能任由薩可勒胡鬧啊!大汗!這樣做無異於自掘墳墓啊!大汗!”
“夠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處羅憤怒之極,瞳孔凸出,臉頰漲得通紅!“來人啊,給我準備一雙鐐銬!將這個老匹夫給我鎖起來,投入地牢!”
“遵命!”站在一旁的侍衛立刻將屈出律按倒在地,拿出一雙鐐銬將其鎖起來,拉出營帳!
“大汗!你要三思啊!大汗!”屈出律仍然大聲疾呼,“良藥苦口利於病啊!大汗……”
…………
3
遼東金州某東丹人牧場
鞭子、鐐銬和叫罵聲構成了在這裏的最為常見的景象:東丹人把從附近抓過來的漢人集中到一塊,驅趕到他們的牧場裏為他們幹活。為了防止漢人逃跑,在每個人的腳上都戴上了一副鐐銬;如果漢人們稍有不滿或者幹活不賣力,等待他們的是東丹人無情的鞭打和連綿不斷的辱罵。王在思就是這群漢人中的一個:他本是山東齊州曆城人氏,曾被當作壯丁拉去當兵,在軍營裏待了一段時日,後又潛逃至登州蓬萊,飄洋過海來到遼東,剛一下船就被東丹人逮了個正著,抓到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