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綠童消失已經過了一個禮拜,紅酒的心情漸漸平靜,她開始思考自己和綠童的事情,她並不確定綠童是否同她一樣喜歡自己,但她已經無可救藥地迷戀這個謎一樣的小男人,也許大概從她初見綠童之時所表現出的大度,就已經萌發。綠童總是輕描淡寫的陪伴在她身邊,從不幹涉她的想法,支持她想做的每一件事,在需要的時候幫助她,在脆弱的時候守護她,用最深刻的方式在她心裏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已經毫不介意二人的身份,非常樂意放下身段去像他照顧她一樣的去照顧他,如果可能,與他組建一個家庭她也願意。不過她有點擔心綠童介意自己的孩子,盡管她長期在外麵工作,很少帶孩子出現在大家麵前,但是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不在乎全天下人怎麼看她,但是她非常在乎綠童如何看她,離異的單親媽媽,不僅是一個可憐人的形容詞,也是一個拖油瓶的華麗外殼。
她想著自己的心事,捧著一杯熱牛奶,坐在她精心布置的小花園裏,靜靜地看著路燈一盞盞亮起來,整個城市被霓虹燈的顏色覆蓋。店裏的客人漸漸散了,遠處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紅酒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她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但立刻擺出一副處理公事的姿態出來,等到來人走到跟前,她也不起身,皮笑肉不笑著說:“哎喲,稀客,這是多久沒來坐了呀?今天來是想喝點什麼嗎?”
她甚至都不想叫出對方的名字。而來人便是六月,六月仿佛知道紅酒會有這樣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毫不客氣地抽出一張凳子,坐在紅酒對麵,點上一根香煙,又遞了一支給紅酒,紅酒猶豫了下,還是接住了。兩個人悶聲把一根香煙抽完,默契地等待著對方先開口,空氣裏仿佛彌漫著無形的硝煙一般。
六月姐終於還是先開口了,但她的口氣很輕,有些無力:“被你說中了,果然是我自作自受,沒有好下場。”紅酒眼睛一瞪,大聲說:“那個王八蛋把你怎麼了?”
六月姐平靜地回答:“還沒來得及把我怎麼樣,不過也快了,如果再過幾天的話。其實對於我個人來說,也沒損失什麼,隻是說有點無法接受事實吧,老淫棍就是老淫棍,一個普通的女人並滿足不了他。”紅酒輕蔑地說:“我就說吧,那老東西就不是個人,說吧,他又作了什麼孽?”
六月說:“你們店的綠童,給了我一組照片,是他跟蹤那個淫棍的時候拍的。每天換不同的對象,見麵上賓館,全都被他給拍下來了,甚至還有一張他的約炮日程表,我的編號是十七,他的字跡你是認得的。”說罷,把手機毫不心疼地往桌子上一扔,接著六月開始不停地訴說,仿佛要把心裏對紅酒的愧疚和被騙的委屈全部倒出來。
但是紅酒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倒黴的閨蜜身上,因為她早知道結局必然是如此,她總算明白綠童為什麼說自己去幹不光彩的事情了,他是去取證讓六月死心,讓自己的小姐妹能夠盡早的脫離那個男人的魔掌,回到自己身邊。她滿腦子都是綠童的笑臉,她完全想不到他竟然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連她的朋友的事情,他也會幫忙到底。她開始不僅僅是喜歡他了。
兩人在小花園裏聊到深夜,過去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再見麵,兩個人還是能夠繼續像從前一樣。對於紅酒個人而言,有了一個新的決定,以後不管是誰,都別想從她這裏把綠童給搶走,雖然相見恨晚,但是他就是她這麼多年一直在等待的人,她確定,就讓年齡身份家境這些東西見鬼去吧。
隻是,她牽掛的人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她忍不住又給綠童發了一條微信:已經忙完了吧,來小花園吧,我在這裏等你,不見不散。發出去之後她甚至有點後悔,這字裏行間的意思太明顯了,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在來得及之前去撤銷這條信息。
不一會,綠童回到:小花園沒地方睡覺,我現在困得很,能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嗎?紅酒一看,臉頓時紅了一大片,心想這小子這是在邀功麼,以為這樣老hx娘就肯定會以身相許了麼,太浪了吧,還真小看他了啊,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但是她的心裏卻有點竊喜,她之前還在擔憂怎麼繼續發展跟綠童的關係呢,這不是剛好正中下懷嘛,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不把他給睡了他不算她的人。她準備豁出去了,於是她回到:要麼,你去我家等我吧,還記得地方吧?我很快就過來。然後忐忑不安的發了出去,心裏忐忑不安地設想著接下來會發生的劇情,腳下卻是馬不停蹄的開車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