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晚上會有風,而起風的夜裏總會有一個女人來餐廳吃飯,怎麼形容這個女人呢,簡單的說,就是當她進店的時候,所有的男服務員都不說話了,光顧著看她。而當她離開後,最容易亢奮的小刀同學拍著桌子說:“看到沒?看到沒?那女人超像電影明星的,就是那部什麼片子,裏麵那誰誰。”然後大家紛紛表示沒有看到過,但是對於那女人的美貌,無論男女都是心服口服。
這個女人氣質極佳,每次進門,她都會主動把門關上,點完菜的時候總是不忘了說“謝謝,有勞了。”她並不吃西餐,她隻是點一份點心,然後配著店裏出售的玻璃瓶裝日本清酒,慢條斯理的吃掉,嘴幾乎不怎麼見到張開。在用餐前後,都會雙手合十默默地念上一句,隻不過聲音很小,沒有人聽到說的是什麼。吃完後,她還會把餐具整齊的擺放好,桌麵保持得非常整潔,這些年輕的服務員見慣了把桌子搞得一團糟的客人之後,再來看她,仿佛心靈得到了洗滌一般立刻表示以後要做一個有素質不給人添麻煩的人。
而紅酒見過之後,卻說:“這女的什麼毛病,她以為她在拍電影呢?去看看外麵有沒有人在拍。”還真有人走出去找了一圈有沒有隱藏的攝像頭之類。綠童笑了笑,說我去打聽打聽,紅酒瞪了他一眼,說:“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主動,心該不會是被小鹿給撞了吧?”綠童又笑,說:“你們都弄錯了,她不是什麼電影演員,也不是做作,她應該是日本人,或者在日本生活過很久的中國人。”大家恍然大悟一般紛紛發出驚歎聲,催促綠童前去打交流一下中日感情。
綠童走上前,用日語問候了一聲,那女人驚訝的以日語回禮,但很快恢複了鎮定,用日語問了綠童幾句話,綠童笑了笑,用國語說到:“不好意思,其實我隻是猜測你來自於日本,或者曾在那邊受到過傳統的日本教育,才冒昧的用日語跟你問候,想證明一下我得猜測是否正確。”那女人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好看,她說:“你真聰明呢!我確實曾在京都生活過很長時間,但是我的中文也很標準,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綠童學著她雙手合十的樣子,念了和她一樣的一句話,然後朝她笑了笑,於是她也笑了,說:“你太狡猾了,這種小細節都被你發現了。”綠童笑說:“在中國,可沒有人這麼吃飯。”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完全不知道這時站在吧台的紅酒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她曾經要求服務員盡量要與客人打成一片,但看到自己的小男人與一個比自己漂亮氣質好的女人打成一片,這足以讓她妒火中燒,隻不過礙於臉麵,她暫時不好發作。
這次之後,這個女人經常會在有風的晚上來到餐廳,每次看到綠童都會親切的打招呼,綠童也會上前招待一番。她每次來主食都會有所改變,但清酒是她會一直點的。所以我們就稱呼她為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