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字母(1 / 1)

但天不隨人意,進入冬季之後似乎很少起風,溫和的天氣卻讓紅酒的心情一點都好不起來。她想,為什麼清酒隻在起風的夜裏出現,而且她又偏偏長得美豔動人,莫非她根本就不是人?不過這些想法也隻是一晃而過的念頭,而且神神鬼鬼的東西根本就站不住腳,她根本就不信。她隻是會暗自觀察阿海的反應,如果他興奮異常,那必然就是大風將至,比諸葛亮還準。

自從綠童牽線失敗之後,感覺有點對不住阿海,便主動要求放棄一個月的特製工作餐,阿海也省了件事,不過阿海似乎一直不能從告白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他還是沒事就看主播“小百合”(清酒的花名)的直播表演,有時候看著看著,就拿著手機進了廁所,出來之後一臉滿足。他時常感歎小百合的表演越來越精彩了,果然,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到了鏡頭前就會展現出完全不一樣的自我出來,他甚至表示,小百合就是屬於鏡頭的,如果他是導演,他肯定找小百合去拍電影,然後綠童一個手刀砍到他後腦上,他摸摸頭然後苦笑,說,做下白日夢又不會怎樣。綠童安慰他說:“不要著急,她這麼忙,就算有男朋友也會很快分手的。”阿海點了根煙,正色道:“純爺們靠自己爭取機會,指望別人分手,太下作了。”然後又轉變語氣問綠童:“對象是誰你知道不?是個什麼人?帥不帥?我有戲沒?”綠童嘴角抽了抽,說:“沒見過沒打聽過。”阿海又問:“你們不是每次都有說有笑的麼,就沒聊過一點深入話題?”綠童說:“我知道她在日本留學,但是因為家道中落所以得靠自己在風俗店打工掙學費生活費。回來之後也沒因為留過學而找到好工作,家裏的負債還得靠她來償還。”阿海聽罷無言了好一會,點了根煙默默地抽著。

一個下午,兩個男人在小花園外麵抽著煙,眼見遠處走來一個特別顯眼的男人,那個男人戴著墨鏡,頭發抹了油似的發亮,穿著貼身的襯衣和休閑褲,上半身可以看出來有經過嚴格的鍛煉非常強壯,皮鞋擦得很亮,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動作電影明星,朝著小花園走來。正在兩個男人驚訝之餘,那男人已經走到跟前,開口問他們,語氣非常生硬像極了日語,但又是標準的普通話:“請問一下,是不是有一位小姐經常在刮風的晚上來這家店喝一杯?”說罷掏出懷裏的香煙,遞給兩個人一人一支。

阿海一聽這描述,立馬覺得來者不善,沒有搭理他,倒是綠童很熱情,接過一支煙,說:“是有這麼個人,我們算是認識,不知道你找她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轉告一聲。”男人並沒有對阿海的行為表現出任何不悅,對著綠童說:“請轉告她,下次起風的晚上我會來找她。”綠童說:“可以,請問你貴姓?”男人沉默了一下,說:“請告訴她,j來找她了。”綠童說:“字母j?”男人點頭,然後說了句謝謝就轉身走開了。綠童注意到男人的脖子後麵露出隱約的紋身,立刻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並陷入了思考。阿海正想問綠童為什麼要搭理那人,但綠童凝重的表情阻止了他。從小在外麵混的他看到一向愛笑的綠童如臨大敵的表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日本煙。”綠童抽了一口男人遞過來的煙說了一句,然後沒管阿海好奇的眼神,直接進去了。

兩天後的傍晚,開始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