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從我的家庭說起,她的父親是一位營養學家,你們可以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鼓吹什麼東西吃了好,什麼東西吃了得癌症的人,而他自己也深信這些,所以孩子出生起,就這不讓吃那不讓吃,很小就營養不良,我心疼孩子偷偷給她吃一些不讓吃的東西,被他發現了還要打我,後來實在無法忍受隻好跟他離婚了。”牛奶低著頭靜靜地訴說,小女孩抱著一瓶汽水,跟coco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可以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離婚後,為了尋找心靈上的安慰,也為了想一想自己為什麼婚姻失敗,我加入教會成為了一名神職人員,為了主和人類而奉獻讓我的生活充實。因為我本身家境很好,所以我沒有參加工作而是把大量的時間放在教會裏。而我的女兒除了學校就是跟我一起待在教會,大家都說她是神的孩子。也許你無法了解,但我感覺這種生活非常安詳。”牛奶一臉虔誠,綠童笑笑,他敬畏鬼神,但並不迷信。
“教會裏通常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我女兒本來是不喜歡去的,不過有一天一個外國女人和她的孩子一起加入了進來。我記得那是個很漂亮的小男孩,金發碧眼白皮膚。他們兩個小家夥雖然語言不通,卻十分的合拍,總是手拉手滿教堂的跑,雖然會吵到別人,但是教會就這麼兩個小孩,大家也都喜歡,就也不計較了。”
“後來因為孩子的關係,我和那個外國女人也成了朋友,我懂一些英語,能夠做一些基本交流,我們有聊到彼此的家庭,我們兩個人的境遇也類似,所以也是一見如故,經常互相邀請去家裏玩,或者結伴去旅遊。”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
綠童注意到她的手在顫抖,仿佛她被回憶的浪潮給擊中一樣,已經無法自控。過了好一會,她才平靜下來,繼續訴說:“直到有一次,我們開車去l城自駕遊,在半路出了事故,被一輛逆行的車給撞了,整個車側麵被撞凹進去,那個小男孩護著我女兒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當場就去世了,我也都昏了過去。”
綠童注意到她並沒有提到那個外國女人,便問:“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怎麼樣了?”
牛奶抱著頭,仿佛到現在還無法相信一樣,說:“我醒過來就已經是兩天後了,那個女人一直在守著我,我醒來之後發現孩子都不在,我就問她,她帶我去看,看到女兒的時候,她的頭上還包著厚厚的紗布,我當時不明白是為什麼,就問她,她說我女兒因為玻璃碎片紮進眼球,所以一隻眼睛完全失明了。我聽了幾乎又要暈過去,但她扶住了我,對我說,已經做了眼球移植手術,很成功。這樣的大悲大喜我沒能撐住,再度昏迷過去,夢裏我才想起那個小男孩的事情,當我醒來打算再詢問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已經走了,後來來探望我的親屬們多方打聽,才知道那個小男孩早就在車禍裏去世了,而我女兒的眼睛就是移植了那個小男孩的。”
綠童恍然大悟,說:“原來你女兒兩隻眼睛的瞳色不一樣是這個原因。”
“是的,後來我再也沒有聯係到那個外國女人,我很想報答她,可是我也明白,失去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後來我就放棄找她了,但我也同時發現我女兒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牛奶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堅持說:“我女兒從小由我帶大,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再清楚不過,但自從手術時候,她的喜好完全變化了,從小就隻喝水的她變得一天到晚吵著要喝汽水,小時候因為不讓吃所以沒吃過的東西,她都會主動要求我做給她吃,而且根本就不像第一次吃得樣子。最可怕的是,她開始有一些奇怪的舉動,經常對著空氣說話,也會經常說出別人不為人知的秘密,讓別人害怕,所以我都不敢帶她出來,就算上街也隻挑一些沒什麼人的地方去。這就是為什麼上次我來你們店的原因。”
綠童心想:這不就是變相吐槽我店裏下午沒什麼人氣麼。
“我猜很有可能是她那隻眼睛的問題,人是有靈魂的,一定是那個小男孩的靈魂一直附著在那隻眼球上,不肯離去。”牛奶非常認真的說著這句話。
一股寒流從綠童的領口鑽了進去。想到自己和紅酒身上的事情,他不禁又問:“那除了會發現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之外,你還有沒有發現她會影響別人的一些行為。”
這下輪到牛奶驚訝了,她呆呆的看著綠童,說:“沒有啊,難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