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並無大礙,這胸口疼大概是心疾。”一個老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何為心疾?”這是屬於龐莫西的聲音。
“這姑娘最近可遇到傷心欲絕的事情了?”
“恩……那怎樣才能抑製這心疾?”
“唉……這心病還需心藥醫,老夫也無能為力。”
腳步聲越走越近,我也緩緩起了身,龐莫西見我起來,急忙扶住了我,“龐莫西……我是怎麼回來的?”記憶仍然停留在假司徒浩逃走的地方。
“碧兒,你忘了嗎?你半夜裏忽然喊著胸口痛,我就急忙差人幫你找大夫,直到現在你才醒。”龐莫西溫柔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還要等蕭離給我解釋了。
“你娘的屍骨找到了嗎?”我問道。龐莫西的臉色暗淡了下來,“沒有。但是我已經將那一塊地方買了下來,將我娘常用的幾件首飾帶回去跟我爹葬在一起,也不算白來了一趟。”
我點了點頭,“那樣就好。”
“你想霄兒了吧?”龐莫西體貼的問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想起霄兒還在他手裏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龐莫西有些尷尬,停了停說道,“那明天就起程吧……咳咳咳……”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我輕輕的幫他捶著後背,“你隻顧著給我瞧大夫,自己的身體怎麼一點也不在意?”我有些責怪的問道。
龐莫西見我的情緒緩和了下來,笑著說道,“不礙事,這是老毛病了。”——他總是拿這句話敷衍我。
第二天一早,我們朝著辛洲走去,經過源洲城門的時候,司徒浩一幹人的屍體已經不見了,整個源洲又恢複了往日的喧囂,從馬車裏望著漸行漸遠的源洲城,我的心也漸漸遠去了。
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在這廣袤的天地之間,我的心到底去向了何方?
一場奔波終於又回到了辛洲城主府,我終於見到了霄兒。
霄兒抱著我的胳膊說道,“娘,你終於來接我了。”
“是啊,娘這就帶你走。”我抱著霄兒,感到彌足珍貴,這世上除了他還有什麼是我眷戀的呢?我隻想平靜的這樣生活下去。
龐莫西在一旁不語,我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這段日子以來,我對你的感激大過對你的氣惱,總之……你好好努力吧,找一個善良的姑娘並和她終其一生。”
龐莫西張嘴想說什麼,看了一眼霄兒有沒有說出口,我卻裝作不懂,沒有叫霄兒離開,龐莫西怕是也懂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想……沒有你的陪伴,我這裏……始終會缺一塊……”他敲著自己的胸膛說道。
“喲,看來我是打擾你們小兩口親熱了?”城主夫人忽然現身,略帶戲謔的口吻說道。
“沒有,您多想了。”我看了一眼龐莫西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城主夫人拍著龐莫西的手說道,“莫西啊,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娘跟你媳婦交代點女人之間的事情。”
龐莫西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霄兒,你跟……這叔叔出去玩一會兒好嗎?娘有事情跟奶奶談。”我哄霄兒。
霄兒懂事地答應道,“好。”
龐莫西牽著他的小手出了門。
老夫人打發了下人,拉著我在她身邊坐下,“媳婦兒,你們這趟出行,可還順心?”
我低眉順眼,“嗯。”
“那就好啊。那個……你覺得我們家莫西如何?”她沒頭沒腦的問道。
“他是個好人。”我迎著她的目光回答道。
老夫人滿意的連連點頭,“我們莫西確實是個好孩子,就是對我這個繼母也是孝順的很,你說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嗯。”我敷衍的回答道。這老太太到底要說些什麼?
她摸著我的後背,“你身子骨挺結實啊……但是呢,在我們龐家,身體好與不好都沒有關係,就算是整天躺在床上也沒什麼要緊的,總會有下人伺候你……你現在孩子也生了,就算點什麼……也沒什麼關係……”
我越來越迷惑,她到底想說什麼?“老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老夫人尷尬的笑了笑,有拍著我的手說道,“好好好,我就是喜歡你這直來直往的性子。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們莫西自打從娘胎裏就是帶著病來的,可謂是先天不足,無論看了多少大夫治了多少次還是沒有好轉,有一次老爺到西域去辦事,聽人說這世上有種凝血丹,說是吃了這東西補血強身,一定能治好我們莫西的病。但這凝血丹很是珍貴,這世上也難得有幾顆,最神奇的是,這凝血丹雖然是藥還是它深入人的體內卻不融化,即使吃的人死了,這凝血丹從身體裏分離還是可以給其他人用。吃了這凝血丹的人,兩眉之間會有淡淡的紅色月牙,也是唯一能找到凝血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