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流年記不得淩西哲的音容相貌的時候,流年依舊對淩西哲這三個字,這個名字有所反應,那次在醫院裏,淩清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流年的表現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
後來,偶遇了這個叫做朗漣的男人,這個和淩西哲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的時候,流年更是反應強烈。
司律痕知道,總有一天,流年會想起所有的一切,之前他還曾經僥幸的想過,即使有一天,流年想起了一切,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愛上了自己,流年會不會因為這份愛,對他所做的一切,有些許的寬容。
可是經過朗漣的這種種事件之後,司律痕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隻是把自己推進了另一個深淵而已。
因為他知道,一旦流年真的恢複了記憶,她不但不會對自己有些許的寬容,而且還會對自己的恨加深十倍,甚至百倍,甚至……
同時,一旦流年真的恢複了記憶,那麼這個叫做淩西哲的男人會在流年的心裏永遠也根除不掉了。
隻要一想到這些,司律痕的渾身就會變得極其冰冷,連內心都好似有千斤重的大石壓著,讓他久久也喘不過氣來。
司律痕害怕失去流年,很害怕,這份害怕,從他卑鄙讓流年失憶之後,就無限製的加大了,也同時在一天天的瘋長,他卻怎麼也無力控製。
曾經他想掌控一切,不讓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可是如今看來,事情不但沒有讓他掌控,反而一直處於失控的狀態。
是的,失控!
司律痕這才發現,隻要是關於流年的,他什麼也掌控不了。
而現在,他所要的,已經不是什麼掌控流年了,他隻是想讓流年呆在自己的身邊。
就像此刻這樣,好好的待在自己的懷裏,哪裏也不去。
對於司律痕來說,能夠像此刻這樣安安靜靜的抱著流年,已經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未來的事情總是未知的,他能夠防患於未然,但是無法去除萬一,曾經的他很自信,即使有萬一,但是司律痕總覺得這種萬一能夠被他輕易的解決掉。
可是如今,因為流年,司律痕突然變得消極了,這份消極,讓司律痕惶恐。
而司律痕也深知,這一切惶恐的源頭都是,他太害怕失去流年了。
即使這會兒,流年還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懷抱裏,司律痕還是擔心著,有一天,會不會失去流年。
隻因為那份萬一……
這樣想著,司律痕抱著流年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唔……”
些許是因為司律痕抱的太緊了,流年不舒服的嚶嚀了兩聲,整個身體也不由得在司律痕的懷裏動了動。
看著懷裏流年皺起的眉頭,司律痕抱著流年的雙手,下意識的鬆了鬆。
總算覺得舒服了些,流年的眉頭這才漸漸地舒展開來,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看到這樣的流年,司律痕的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伸出一隻手,指腹輕輕的在流年的鼻尖刮了刮,“真是可愛的丫頭。”
流年的笑容總是能輕易的化解司律痕心頭的惆悵。
看著流年的笑,就仿佛擁有了一切。
而司律痕也知道,他一直都想擁有的一切,就隻有一個流年。
懷裏的丫頭,是他司律痕就算是拚盡一聲也要用力好好的,要去珍視一輩子的人。
為了流年他可以不顧一切,他可以卑鄙,所以,即使有一天流年真的恢複了記憶,他也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此刻,司律痕看著流年,目光灼灼,隨即,司律痕傾身,在流年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
流年是被餓醒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就這樣傳入了流年的耳畔。
“嗯”
流年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即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