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敏覺得上了班時間過得太快了,又是一個令人激動的星期五,每個黑色的星期一就是為了等到彩色的星期五。
莊小敏提起藍色的NIKE背包,抖了抖,上麵落下了些許灰塵,又過了一周。她隨手放了幾件衣服在裏麵,背上背包,和往常的每個周五一樣,來到了三元路口。
三元路口是河城邊上國道的一個路口,是去四洲的必經之地,許多人在那裏拚車。藍白相間的現代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條道,的哥們扯著嘶啞的嗓音,吆喝著四處搶客。莊小敏習慣了在的哥推推囔囔中被拉進的士。
四洲離河城說遠也不遠,50分鍾的車程,一眨眼就到了。
周末的日子平淡而溫馨,簡單而快樂,和許多80後的小兩口一樣,嚴曆在四洲租了一間簡陋的出租屋,和另外一家共一個廚房。窗外不時有路人的咳嗽聲,自行車鈴聲,汽鳴聲,但是臥房裏伴侶的手卻溫暖無比,一頂大蚊帳,一張大床,燈一黑,就在這笑鬧踢打中,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當太陽曬到莊小敏屁股的時候,才發現被褥已經鬆軟的裹在帳外。
“嚴曆,你今年27了吧?我也25了,一把年紀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莊小敏昨天晚上接到了媽媽催婚電話,媽媽說東家這個的女兒嫁了個富豪,西家那個的兒子取了個千金。這會兒,她躺在嚴曆的胳膊上,慵懶地問著。
“你看你,上個月,我和你提結婚的事兒,你說不急,這會兒你又問我,唉,說你什麼好呢?”嚴曆像個孩子一樣責怪著莊小敏的反複無常。
“此一時彼一時嘛!”莊小敏不屑一顧地說著。
“是啊是啊,我想結的時候,你不結,你現在想結了,那咱就結唄!”嚴曆打了個哈欠。
“說正經的,結婚也是個大項目,雙方父母得見麵談,得買房子,得辦婚禮,得請客。”莊小敏把一絲不掛的身子往嚴曆胸前挪了挪。
“哪有這麼複雜?我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嗎?”嚴曆一把抱住莊小敏,直視著她的雙眼問著她。
“我,我當然願意啦,關鍵是結婚也沒那麼簡單,”嚴曆一個強有力的吻封住了莊小敏的嘴。
是啊,結婚其實很簡單,你情我願,可是人們啊,往往都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口好臭啊,牙都沒刷,大清早的,幹嘛,我還沒說完。”莊小敏用力掙脫掉嚴曆的懷抱,“結婚的最不簡單就在於錢。”莊小敏一邊說一邊穿衣服。
嚴曆先是一愣,推開被子,什麼都沒說,光著身子下地穿好拖鞋。
“為啥不說話了?難道不對麼?你去哪兒?”莊小敏見嚴曆沒反應,大聲嚷嚷。
“去洗手間,拉屎,要不要一起啊?”嚴曆沒好氣地說。
“真惡心!”莊小敏皺了皺眉,心裏嘀咕著,說到關鍵就去拉屎,好像結婚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還要說,讓你拉不出屎!
“結婚什麼都要花錢,禮金要錢,買房要錢,擺酒要錢。”莊小敏對著廁所門口喋喋不休的說著。
“禮金就不說了,那買房,你看這是必須的,買在四洲太貴了,買河城你又不方便,買哪兒呢?”
“還有你這邊存款有多少錢?我們得算算,要付得起首付。”
“還有擺酒,你父母那裏打算擺多少桌?”
“夠了!你就這麼急著和我說這些,還讓人上不上廁所?”裏邊,嚴厲使勁用手捶了捶馬桶蓋子。
“光我一個人幹著急了?這些事情都不用考慮,是吧?結婚結婚,結個空氣啊?住哪兒?露宿街頭啊?”莊小敏擺出一副女王的架勢,靠在洗手間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