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嚴曆媽媽給莊小敏父母打了個電話。莊小敏媽媽一聽說莊小敏答應了嚴曆的求婚,驚訝地險些從床上掉下去。
“小敏,怎麼回事兒?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這麼隨隨便便自作主張地決定啦?”莊小敏的媽媽電話裏頭生氣地質問著莊小敏。
“媽,結婚是我和嚴曆兩個人之間自己的事情,您和爸給我倆送上祝福就好了,就別操心了。”莊小敏淡淡地說著。
“你說啥?你是我姑娘,你的終身大事就是爸媽的終身頭等大事,不行,絕不能這麼草率行事,明天,我和你爸就飛過來,見見嚴曆父母,坐下來好好談談。”
聽著電話裏頭媽媽斬釘截鐵地語氣,莊小敏很害怕,媽媽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決定的事情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她擔心爸爸媽媽與嚴曆父母見麵時的居高臨下,擔心爸爸媽媽的苛刻要求,擔心嚴曆的自尊受挫,擔心嚴曆的護母心切,擔心嚴曆的辯駁頂撞,那將是一場多麼慘不忍睹的戰爭。想到這裏,莊小敏毛骨悚然。
該來的始終要來。
第二天,嚴曆父母果真從千裏之外的武漢,飛到了這個小縣城。一進門,嚴曆媽媽不是女兒的寒暄,也不是與嚴曆的問長問短,開口便問:“親家呢?”
“親家母,您好您好!我是嚴曆的媽媽。”嚴曆的媽媽熱情的從屋裏出來迎接著。莊小敏的媽媽上個世紀是紡織工人,大眼睛高鼻梁,單位的文藝積極分子,公認的廠花。後來企業改製,下崗在家,打打牌,跳跳舞。莊小敏的爸爸曾經是一家汽車修理廠的廠長,近幾年也是退休在家做點汽配生意。莊小敏的爸媽和嚴曆的爸媽一樣,都是很普通的中老年人,這麼多的年的積蓄屈指可數,然而生活安逸了,人自然也顯得要年輕漂亮些。
“您好!今天我們來是想和您們談談孩子們的婚事。”莊小敏的媽媽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是啊!娃娃們都不著急,要不是我和嚴曆爸爸催他們,他們還不會著急。”嚴曆媽媽一邊解釋,一邊看著莊小敏的媽媽滿臉堆笑。
“孩子們最終是同意結婚的,對吧?”莊小敏的媽媽麵無表情看了看莊小敏,又看了看嚴曆。
“是的,伯母,昨天我已經向小敏求婚了。”嚴曆認真地說著。
“噢,這樣,那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莊小敏的媽媽雙眼放著銳利的目光,嚴肅地看著嚴曆,看得莊小敏膽戰心驚。
“媽,昨天已經談好了。”莊小敏挨著母親坐了下了,悄悄拉了拉母親的衣角。
“小敏,結婚可不是兒戲,媽媽再問你一次,你想好了麼?”
莊小敏的媽媽意味深長地看著莊小敏。莊小敏的媽媽打心眼裏不喜歡嚴曆,她對嚴曆這類的男人都有著嚴重的沉見。她在飛機上認真分析了莊小敏和嚴曆的婚姻指數。
假如嚴曆飛黃騰達了,也是一隻山窩窩飛出的金鳳凰。鳳凰男的典型特征之一就是親情鄉情債務大。他們擔負著揚名聲,光宗耀祖的艱巨任務,一個人的成功就是幾大家族,上百號人的飯碗,到時候七大叔八大嬸,還有那些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排著隊找嚴曆,鄉裏鄉情,嚴曆就是多為難都會義不容辭的接納。從小嬌慣的女兒肯定接受不了老公的雷鋒精神,今天忙活著東家女兒的工作,明天讓西家兒子在家住幾天,後天帶遠方親戚去醫院看病,在他們眼裏那是多麼好的鄉親啊,可女兒呢?嫁一人嫁一方,嫁一家嫁萬戶,日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