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硯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下村子的情形,最後他走向了一個正安逸的坐在家門口休息的老人,然後低身問道:“老先生,請問這裏是北山村嗎?”
老人家微微側耳,認真聽沉硯重複問了好幾遍,他才反應過來,點點頭,有些吃力的說:“是啊,小夥子,我們村子可很少會有外人來,你是來這裏是探親嗎?”
這時候沉硯看出了老人有些耳背,所以低頭靠近他的耳邊,大聲的說:“不是,我是想問一下,北山茶園在哪兒?”
“茶園啊,在後山上呢,隻是那裏現在已經荒廢了,早年景氣的時候,可是給村裏人帶來了不少的福利,老漢我還在那裏麵做過過工呢。”
“哦,上千畝的茶園,怎麼就荒廢了呢?”見老人挺健談,沉硯也不禁疑問道。
老人家聽完又接著解釋說:“園主換人了唄,前前後後換了好幾個,最後啊,換來換去,換到現在連茶園的主人是誰的都不知道了。”
沉硯聽完緊接著問:“哦,為什麼會頻繁的換主人呢?”
老人擺擺手,搖頭道:“這老夫就不知道了。你要去茶園的話,沿著這條路走,繞過北山,到了山後麵就能看到了。”
沉硯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剛好這時候小五也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沉硯便借機跟老人家告別,然後拉著小五就往後山走了。
俗話說爬山容易繞山難,北山看起來也隻有這麼大,但沉硯兩人還是走了大半個時辰,還在進山之後空氣不再是那麼平靜,不時總會有微風從身邊劃過,帶來陣陣的清涼。也因此,沉硯他們還沒有繞過山間,便遠遠地聞到了一縷縷茶花的清香,提前給他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沉硯心底也是驚喜,他知道離茶園不遠了,於是也加快了步伐,飛快的朝著前麵走去,沒走多遠果然便柳暗花明,一副波瀾壯觀的景象赫然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說實話,沉硯對畝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概念,但當他看到北山後麵這一大片的茶地,甚至還綿延到對麵的大山上時,自以為見多識廣的他也徹底震撼了,就連木訥的小五也驚呼出聲了。千畝之地,肉眼絕對看不到盡頭,沉硯一眼看過去,也不知道它具體延伸到了哪兒,心底也隻回蕩著兩個字,真大!
短暫的驚歎之後,沉硯也沒有在山下麵傻呆,他手中可是還有幾張賣身契,他也要去找找看,這幾個仆役是不是還呆在這兒。沿著山路走近茶園的時候,沉硯便看到茶園最外麵豎著一座簡單山門,上麵還掛著一塊牌匾,隻是因為風雨的侵蝕,上麵的字已經變得斑駁陸離,隻能依稀認出它上麵寫的北山茶園四個大字,至於邊上的落款已然無法辨認了。
透過一梯梯的茶樹,沉硯看到半山腰上還有一處建築,是用磚石木材建成,與路上村民的那些房子比起來,自是說不盡的華麗和宏偉。打量完時候,小五也跟了上來,沉硯正待繼續往裏麵走,突然一名壯年男子從茶樹後麵跳出來,手著一柄長劍,指著沉硯喝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這裏是私人領地,陌生人禁止入內。”
沉硯正興致的打量著周圍,沒想到卻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把沉硯給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回龍山脈行走,意識中早就養成了機警的本能,任何異常的風吹草動,他至少提前都能有所感應,但這一次,直到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他才驚覺過來。沉硯心底有些後怕,但也沒有慌亂,他本能的後退一步,然後警惕的看著這名男子,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看起來也隻有二十來歲的樣子,模樣也非常的俊朗,隻是他穿著和山下的村民一樣,是非常簡陋的粗製麻衣,而且還遠沒有村民們那麼整潔,衣服多處地方已經破爛,整個人給沉硯的感覺都是髒兮兮的。唯一惹眼的就是他手中的長劍了,劍身如雪一樣白亮,散發著銳利的冷芒,這顯然離不開主人時常的擦拭,它就如同一條初醒的白龍,氣息緊緊地鎖定著前方的沉硯。
沉硯也說不出是這柄長劍和他不般配,還是他的這身衣服對不上這張英氣的臉,反正給他的感覺非常的突兀,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脫塵中期,通過紫微真氣沉硯感應到這名男子修為也同樣是脫塵中期,隻是沉硯決定做一個沒有修為的讀書之人後,便已經將自己的仙力散了回去,所以這名男子便將沉硯歸類到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看都不看沉硯一眼,非常高傲的昂著頭,半天才回答沉硯:“我是這裏的護衛,自然會出現在這裏,我奉勸你們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後果自負。”
一聽他是護衛,沉硯心裏就有底了,他點點頭道:“哦,我是來這裏接管園子的,你又是給誰護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