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扇月皺眉不語,看表情極是厭惡床榻上女子,比起那女子,玉兔變得和藹可親多了。寒扇月張張嘴,無聲的說了幾個字,口型好像是在說:沒出息。
玉兔瞪了他一眼,食指指腹摁在夜兒脈搏上:脈象微弱,需要好好調理一番,不過若是痊愈,憑著無雪哥哥在她體內調理,功力必定突飛猛進。
淚無雪扶起燕皖兒:“既然救回來了,你就好好待她。”
夜兒緩緩從夢中醒來,一雙丹鳳眸半睜半寐,鬢雲亂撒,燕皖兒握著她的手,見她醒來已經凝噎的不能言語:“夜兒,夜兒,你醒了,我是皖兒啊。”
“皖兒?我這是在做夢嗎?”夜兒迷迷糊糊的問道。
燕皖兒一滴眼淚落下,落在夜兒的手背,夜兒頓時覺得手背涼涼的,一時清醒了許多了,一雙美目死死的等著燕皖兒。
“夜兒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燕皖兒不斷搓揉夜兒冰涼的手,溫暖她的身體。
夜兒眼中不僅有燕皖兒,還多淚無雪,玉兔,寒扇月這些外人,一見到寒扇月,夜兒就掙紮的爬起來:“寒扇月!你這狗賊!你怎麼在這?我殺了你。”
寒扇月冷冷說道:“這是我的醉香樓,我為什麼不在這。”
燕皖兒怕她扯破了傷口,急忙把她摁回床上:“夜兒不得無禮,是公子爺把你救活的。”
夜兒死死的盯著寒扇月,眼中全是恨意:“如果非要他來救活我,我不如即刻死去才好。皖兒你太單純了,寒扇月是僬僥門的大弟子,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人,你千萬不要給他騙了。這次武林正道集合力量搶奪神兵,他便趕去中原,千方百計與武林正道為難。”
“笑話。”寒扇月的話揶揄冷酷,“武林正道?你口中的武林正道是你中原皇族一係的吧?我與武林第一名門正派德龍居的掌門是八拜之交,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邪魔歪道?”
夜兒憤然不語。
燕皖兒低下頭,懇切道:“公子爺,請你讓夜兒留在醉香樓養病吧,等她病好了我就讓她走。她沒錯,錯知錯中原國主太蠱惑人心。”
夜兒情緒依舊激動:“我就算死也不要你們這群邪魔妖道救治……”說罷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玉兔最是倒黴兜頭被髒血澆了個臭頭。
玉兔手指掐進床帳,一把把虛弱的夜兒從床上扯起來:“你這個死女人,皖兒辛辛苦苦求別人將你救活,你卻口口聲聲還要尋死!死不死的,不要髒了我家皖兒的房間。要死給我出去死。”
“玉兔,夜兒是病人!”淚無雪還沒見玉兔這麼認真的罵一個人,玉兔罵起人來,真的連神仙都要氣得跳腳。這些天玉兔的心境變許多,從前的玉兔再是這樣頑皮,也不會如此情緒化。
淚無雪都有些不認識玉兔了。
變得像一個凡人,有血有肉有情感。而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玉兔仙子了,心中不由慚愧,玉兔在天宮一世,自己好歹在增城活了大半生,在此刻凡人心性卻不如玉兔來的多。
“我不要你們假好心,出去,出去,讓我跟皖兒說話,皖兒一定會跟我走的。”夜兒歇斯底裏的喊著。
“夜兒,其實我並不喜歡打打殺殺……我想讓你留在仙沙城,和我……和我……”說到這裏,燕皖兒的臉頰紅了。
玉兔唰就給夜兒一巴掌:“我無雪哥哥,剛剛冒著性命危險將你救活,你就是這般報答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