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到底是家中長輩,更是唐宓嫡親的祖父,王令慧不好說太多。
很快便轉移了話題,她問道:“貓兒,你還記得薑家的那個薑清嗎?”
“薑清?”唐宓楞了一下,旋即便想了起來,“顯新縣君薑清?”薑皇後最寵愛的侄女兒?
王令慧點點頭,“可不就是她。哎呀,這位縣君真是——”
唐宓挑眉,“她怎麼了?”
唐宓可沒忘了當年在皇宮發生的事,雖然用蛇嚇唬人的是熊孩子楊諫,但薑清絕對脫不了幹係。
事後,趙氏曾跟她說過,楊諫因著楊太妃的關係也自幼養在宮裏,與薑清一起長大,彼此的感情十分好。
薑家式微,薑皇後要看顧整個後宮,根本無法時時關照薑清。但薑清嬌嬌弱弱的,依然在皇宮裏過得順順當當,其中少不了楊諫的幫忙。
薑清柔弱“不敢”跟人發生爭執,楊諫熊,他敢啊。
所以,每次都是楊諫衝鋒在前,薑清躲在他身後悄悄的出點子。
兩個外姓人,硬是在鄭家的皇宮裏混得風生水起。
唐宓聽完趙氏的話,瞬間腦補出了這兩個人“狼狽為奸”的畫麵。也更加確定薑清絕不似她表現得那般柔弱、無害。
這不禁讓她心生懷疑——
正旦那日,萬氏和韓王太妃在皇宮掐架,自己前排圍觀,卻被人推進了戰圈,險些被毀容。
事後皇後和趙氏都查了又查,依然沒能查出下黑手的是誰。
唐宓反複回想那日的情景,最後將嫌疑人鎖定到了薑清身上。
原因很簡單,那時唐宓才三歲,根本談不上得罪人。
王鼐樹敵頗多,但那些人絕不會把氣撒在一個奶娃子身上。
唯一有作案動機的便是薑清。
唐宓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薑清那雙含恨的雙眸。
是了,就算不是她親自動手,也有可能是楊諫那熊孩子衝鋒陷陣。
但不管是誰,都跟薑清撇不清關係。
唐宓猜到了凶手,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沒有證據啊。
再者,自家阿婆和薑皇後的關係有點兒微妙,若是她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證薑清,某些個有心人沒準兒還會利用此事興風作浪。
左思右想了許久,唐宓最終還是將那份猜測壓在了心底。
反正她不經常進宮,也不會跟薑清太過接觸,即使偶爾接觸了,她躲著也就是了。
在這種想法下,唐宓刻意淡化了薑清的記憶。
平日裏也很少打聽她的消息。
時隔多年,忽然聽到這個名字,而且還是王令慧用八卦兮兮的口吻說出來,她不免也好奇起來。
“說來也怪,薑清就跟得罪了月老一般,親事真真是一波好幾折啊。”
回京這兩年,王令慧沒少參加聚會、宴飲,她性子活潑,人也聰明,著實認識了幾個好友,也著實聽了不少豪門新聞、市井八卦。
“話說自她及笄後,薑皇後便著手給她相看親事,第一次是看中了奉恩公家的柳三郎,結果還沒提親事呢,柳三郎便在打馬球的時候摔斷了腿。”
薑皇後自然不會讓心愛的侄女兒嫁給一個瘸子,於是,此事便就此作罷。
“接著,薑皇後又覺得太仆寺少卿鄭家的五郎不錯,正想召鄭家夫人賀氏進宮‘閑聊’,鄭五郎便鬧出了在平康坊與人爭胡姬的事。”
薑皇後把薑清當女兒養,根本不會把她交給一個浪蕩子、紈絝子弟。所以,鄭五郎直接上了黑名單。
“隨後,薑皇後相中了蔣將軍家的蔣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