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體弱?”
右手抓著窗台時間久了有些麻,李壽又換了左手,他的思路也被打開了,“把焦點從蕭氏的暈厥轉移到她原本體弱上?”
這樣一來,蕭氏暈厥就跟他李壽沒有太大關係了。
你身體不好,這也能怪到繼子頭上?
好,就算你是因為操辦繼子的婚事受了累,可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知道嗎?
硬要拖著病體操辦婚事,你這是幫忙還是幫倒忙?
呃,好吧,這樣說有些不近人情、不識好人心。
但人家李壽也不是沒有表示啊,這不,太醫、藥材,人家全都給蕭氏送了去。
你還想怎樣?
如果再惡毒一些,完全可以引導輿論,說蕭氏別有用心:李壽成親那是大喜事啊,你一個病秧子非要逞什麼強?也不怕給人添晦氣!
正所謂“人嘴兩張皮”啊,怎麼說怎麼是。
隻要你方法得當,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唐宓的提醒,仿佛給李壽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他直接將懷裏揣著的幾個金桔都塞給唐宓,而後一個後翻身,整個身體如同一片落葉般輕輕的落到地麵上。
唐宓明知道李壽身手了得,這二樓的高度與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
但她還是不放心,探出大半個身子,眼見李壽衝著自己揮手,這才放下心來。
懷裏抱著幾個金桔,望著李壽飛躍的背影,唐宓笑得無比甜蜜。
她相信,李壽會處理好一切,蕭氏什麼的根本不足為懼。
次日,李壽果然去宮裏求了幾位醫術了得的太醫,又去聖人的私庫搜刮了不少珍貴藥材,然後在朱雀大街轉了一圈,用近乎敲鑼打鼓的方式將人和藥送去了李家。
當天下午,坊間便有了流言,直說李家娘子蕭氏之所以昏厥,累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身體嬌弱。
也是,蕭氏是前朝公主,自幼金尊玉貴的長大,長大後又嫁入世家李氏,被李家上下都捧著、供著,繼續過著富貴的生活。
即便前朝覆滅後,在其夫君的庇護下,蕭氏依然穩坐李家第三代嫡長媳的位子,生活質量一直保持著原有水準。
這樣的嬌貴人,身體自然不會強壯到哪裏。
估摸稍稍勞累一些就會受不住。
接著,坊間又有流言——
說李十八郎也是可憐,還在娘胎裏呢,母親就被和離;
落地後李家不肯承認他的身份,在舅家長大七八歲了,李家又轉過頭來讓他認祖歸宗。
有父親等於沒有父親,有母親又不能生活在一起。
唉,可憐啊。
好不容易年近三十才能成親,結果家裏為他操辦婚事又是諸多波折。
說句公道話,人家李十八是招誰惹誰了,想要個正常的昏禮都生出這麼多亂子?
流言傳來傳去,輿論風向也開始倒向李壽。
至於蕭氏,坊間竟又冒出一種說法:她之所以會昏倒,除了體虛、累之外,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心憂被送去田莊靜養的女兒二十四娘。
什麼?
你問李二十四娘為何去“靜養”?
這是個好問題,答案嘛,暫時還不知道。
嘭~
蕭氏聽完董宮女的回稟,氣得摔碎了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