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詫異地停下腳步,望向說話的黑衣人,但她的鬥篷下一片漆黑,無論如何辨認都無法看清她的臉,旁邊兩個黑衣人也是一樣。
樓下守衛的兩個村民跑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奇蕾爾帶下樓去,老者張望一圈,把紀文帶進房內,把門上了鎖。
紀文看著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個身形突然一閃,隻聽見一陣風聲,紀文就感到小腹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便淩空倒飛出去,直到撞到身後三四米遠的牆才停下。紀文悶哼一聲,感到渾身劇烈疼痛,脊椎都快斷裂似的,隨之一股甜味就要從胸腔往上湧出,紀文硬是將其咽下,然後半躺著靠在牆邊開始劇烈咳嗽,胸口火燒火燎般刺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咳……你……”眨眼間,黑衣人閃到跟前,不知什麼時候拔出的劍抵在紀文脖頸上,紀文不敢再說話。冷冽的刀鋒輕易劃破皮膚,紀文感到一股真實的如冰淩似的寒氣正瘋狂的從傷口處湧進身體。
“那個……這位大人,他是我孫女帶來的,應該……”老者顫巍巍地說。
剛才說話的女黑衣人向紀文走來,說道:“剛才那個走得太快,我也沒感覺清楚,不過既然是你的至親之人,我也不再追究。隻是,他——”
黑衣人來到紀文麵前半蹲下,像是在打量著紀文,紀文也努力的想看清她的臉,然而即使是相隔如此之近,也仍舊看不清鬥篷下的臉,就像有團黑霧在籠罩著鬥篷下的人一樣。
“雖然我也沒有感覺到氣息,他可能不是我們這邊的,但是—”老者慌張的向前一步,卻被另一個黑衣人上前用手擋了下來。
“不許再靠近了!”是男聲。
“既然你知道就好,我們所進行的事,可不許有閃失。”女黑衣人回到椅子上。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老者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紀文。
紀文感覺到脖子上的劍刃多了幾分力道,又向裏刺進去幾分。
這家夥,是真想殺了我!
但是現在,紀文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
劍刃一寸一寸嵌入皮膚,逼人的寒氣讓紀文的傷口甚至出現冰晶。
溫熱的鮮血變得冰涼,無力地順著脖頸流淌,還未到鎖骨處就已經凝固。
“嗯?”
紀文聽到麵前黑衣人疑惑的聲音,也是女聲。
黑衣人停止手上的動作,把劍拿開。
“怎麼了?”領頭女黑衣人問道。
“我的劍對他的血液沒有反映,這家夥,好像不是……”
“哦?這麼一說他好像是有微弱的感應,我竟然誤判了,你先回來吧。”同時,她向老者點點頭。
黑衣人收劍退了回去,老者連忙繞到紀文身旁,攙起紀文。
紀文勉強撐著牆壁站起來,說道:“咳……我從遠地來,不知怎的到達這裏,我並不知道這是哪,我沒有惡意,咳咳……”紀文知道生殺大權掌握在黑衣人手中,雖然解釋可能沒什麼用,但自己總得先表個態。
沉默了幾秒。
“嗯,沒有【欺瞞之風】,既然是同類,我權且相信你的話,我可以赦你不死,但是今天的事必須牢牢保密,這是我最大限度的讓步了。”她將頭轉向老者“奇貝,多謝你的招待。”
欺瞞之風?同類?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就放過我了?
“不不,您言重了,這是我該做的。”老者趕緊低下頭恭敬地回話。
“不過既然你作為我的子民,我還是要問一句,你們真的不打算離開?”
“抱歉,是的。威爾親王答應會保我們周全,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離開。”
“嗯,那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們保重。”黑衣人掏出一張卷軸一樣的東西。
“這就走了嗎,您也多保重,祝您此行順利。”老者半跪下來,俯下身子,幾乎磕到地上的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