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替父母收拾好後,我便帶著初初離開了,留下了小春和一部分暗夜組織的人保護他們,雖然那些機關和陣法威力無窮,但我依舊放心不下,我不想後悔一輩子,所以,再怎麼小心也不過分。
早前吩咐祥伯為我準備的宅院現在派上了用場,可以用來作為我們秘密集會的基地,還有暗道直通酒樓跟錢莊,而這座宅院也隻是普通人家的小院子,低矮的土牆可以讓人一覽無餘,可是卻絲毫不能發覺院內另有乾坤。
初初已經回到了胭脂扣,走了那麼久,生意也落下了不少,她一個風塵女子能有今天實屬不易,我本無意把她卷入這政局紛爭和江湖恩怨,可是她卻不依,我明白她的心思,所以態度變沒有那麼強硬,隻是吩咐她打點好胭脂扣,畢竟又是女人也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而且比男子更有殺傷力。
現在的我已經被哥哥易容成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因為再過幾天便是皇帝的壽辰,各家府裏都在添置下人為皇帝籌備。所以,我便要以這個身份混入太子府,埋伏在龍亦身邊,也可以接近何飛飛,看清楚她的動向。
“喂,那個丫頭,過來。”
我抬起頭來就看到主位上坐著的何飛飛,她的眼光不斷地打量著我,恐怕就連我有幾根頭發都被她看透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喝了口茶,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氣勢。
“奴婢名叫春花,住在城東,父母早已亡故……”
“啪”一聲,打得我暈頭轉向,辨不清東南西北,可是我卻不能抬頭。
“死丫頭,太子妃又問你那麼多嗎?多嘴。”一個嬤嬤衝著我大吼。
“奴婢知錯,再也不敢了。”我伏在地上,渾身哆嗦起來,一副驚恐無比的模樣。
“李嬤嬤,算了吧,我們江湖之人是不會計較這些虛禮的。”何飛飛無力的擺了擺手。
“小姐,您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不能再以江湖規矩來約束下人。”
“李嬤嬤!”何飛飛的語氣突然加重了許多。
“小姐,不,娘娘,我不是……”李嬤嬤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嚇得我心驚肉跳的。
“算了,以後注意,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後果不堪設想。”何飛飛說道,“這個丫頭就跟在我身邊吧,父母雙亡,定是個苦命人啊!”
聽到她這麼說,我偷偷瞄了她一眼,隻見她滿臉落寞的神色,是不開心吧?身為太子妃,還有什麼事能讓她不開心嗎?李嬤嬤叫她小姐,這個稱謂,難道她跟龍亦沒有洞房?這個情況又讓我頭疼起來,不知該喜該憂。
“春花,你怎麼還在這兒,還不快跟上去。”邊上一個小丫頭推了推我,向前方擠了擠眼睛。
我朝她感激的一笑,便追上了眼前的人。
太子府,我並不陌生,在這裏幾天了,都沒看到龍亦的身影,想必是宮裏麵很忙吧。那天跟我說話的小丫頭是何飛飛身邊的侍女名叫芝蘭,這些天我便是跟在她身邊學習的,她很健談,但也很有分寸,想必是久跟在何飛飛身邊的。她今年二十了,早已過了適婚的年齡,每次跟她談到這個問題她都隻是淡淡的一笑,算是回答,我看得出她是有心上人的,因為每晚她都會手捧一枝珠花唉聲歎氣的,而那支珠花卻不是那麼名貴,但做工是及其精巧。
“春花,太子爺回府了,快準備香茗。”翠菊從門外跑來,滿頭大汗的。
“別急別急,很快就好。”我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著氣。他回來了嗎?這麼久不見,他是不是瘦了?回想起那天離去時他的表情,心裏便隱隱地痛了,雖然得知他們並未圓房,可是畢竟還是在同一間屋子裏,又或者是在同一張床上,想起這些,心裏的氣便憋不住了。
我端著那杯滾燙的茶走進了他的書房。剛進門便見他跟何飛飛相對而立,房間裏的空氣很有劍拔弩張的意味。看見我進來,何飛飛便先收住了氣勢,我想她也是想為龍亦留麵子。畢竟是夫妻,再怎麼也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夫君在下人麵前失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