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傷二人從老道的神態中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但李雨傷還是走到了白衣女子身前,輕聲問道:"你怎麼了?"白衣女子並不答話,似乎把全部的力量都用與抵禦痛苦當中了.見白衣女子痛苦難當,李雨傷回首對老道問道:"道長,這是為何?魔靈之水又是什麼?"老道在恐懼和焦急中才欲回答李雨傷的問話.一個聲音從死去的巨虎處傳來:"小子,我來告訴你."
巨虎的屍體上空,忽然黑氣沸騰,片刻凝結成一個實質的人形.說是實質,但卻有著些許朦朧.人形是個男子,一頭長發披肩,麵貌卻如女子般妖豔.隻一見之下,就讓人感覺有說不出的妖邪,詭異.李雨傷和沈如煙馬上暗自戒備起來.而那男子卻旁若無人的說道:"魔靈之水乃我幽界之物,對我幽界之人自是無礙.但你們人界若是沾上此物.哈哈......便會逐漸的迷失本性,將嗜殺和血腥當成本能,隻要是活物,無論是人是畜,隻要見到就會殺掉.更神奇的是,你並不會失去思想和記憶,你在殺人的時候,每一滴鮮血都會深深的烙在腦海裏.事後便會深深的內疚,然後帶著永世不忘的內疚和自責繼續去殺.如此往複.哈哈...著實是有趣的緊."
聽到這裏,沈如煙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就欲衝上前去.卻被李雨傷攔了下來.李雨傷複對男子問道:"難道魔靈之水就無解嗎?"那老道這時接口道:"中魔靈之水者,須飲天下至剛之血.而這天下至剛之血到底為何物?貧道卻也是不知了."
男子嘲諷道:"你們人界會有至剛之血嗎?笑話!你們人界隻知道互相殘殺.不如由我們幽界掌管了你們人界吧.!哈哈....."男子望了望白衣女子道:"女劍?嗬嗬,你們看管幽界之門千年之久了,就是你們的緣故,我幽界不能來你人界安樂.你們也會有今天!哈哈...魔靈之水的感覺如何,我倒看看你究竟還可以堅持幾時....."就在男子還在說話的時候,一片耀眼的碧光襲到,原來是沈如煙再也按捺不住憤怒,施展了刀魂訣.男子移動不動的等待著,碧光正中男子,擊中後沒有象擊中巨虎時那樣顯現出巨大威力.那片碧光慢慢的化入男子體內.男子輕蔑道:"這便是你們人界的武學嗎?"說著右手一抬,一道形狀如箭般的黑氣衝向沈如煙.沈如煙雙足一頓地,施展起斷虹身法變換了一個方向向後退去,同時抽出腰間白扇以暗器手法打向男子.白扇帶著淩厲的勁風也打中了男子,同樣的白扇也慢慢的化進了男子的身體.讓人看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更奇怪的是那襲向沈如煙的箭狀黑氣如有眼睛一般,也折換了方向繼續奔向沈如煙.沈如煙連續換了多次身法後,還是擺脫不了那箭狀黑氣.反而黑氣與身體的距離越來越近.正自焦急中,沈如煙忽然感覺背後一緊,卻是被老道抓住衣服拖進了人王八卦陣中.黑氣遂也打在了陣法上,陣法上空的金色八卦一陣劇烈的搖晃才恢複了原狀.可見這男子隨手的一擊,威力就已經如此的駭人.男子訝然道:"這人界的古怪玩意當真不少,有趣."
李雨傷見沈如煙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也便放下心來,衡量了一下場內的情況後對老道說道:"借道長桃木劍一用."老道還在猶豫中,沈如煙已經從老道手中拿過桃木劍拋向李雨傷.說道:"李大哥千萬小心."李雨傷接過木劍微一點頭後.右手提劍而立,劍尖斜指地麵,左手在胸前捏了一個劍訣.正是千緣劍法起手式"緣落紅塵".紅衣女子一直關心的望著白衣女子,對於後來一切並沒有注意.而老道始終關注著場上,待看到李雨傷施展千緣劍法時,不由的脫口讚道:"好完美的劍法."男子更加驚訝了:"能懂得借天地之勢?了不得!了不得!"右手又是微微一抬,一道箭狀黑氣襲向李雨傷,同時一個白色太極圖案在李雨傷身前顯現,迎向了黑氣.太極圓轉間慢慢化掉了黑氣.男子雙手連續的抬起,那箭狀黑氣一道接著一道.李雨傷劍法雖是玄妙無雙,但人世間哪裏會有這男子這樣的如此連續的遠程攻擊招數.想來,那千年前創下千掾劍法的年輕俠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千緣劍法會麵對這樣的攻擊手段.再加上李雨傷內力本就有限,逐漸的李雨傷感覺劍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雖還不至於支持不了,但始終也沒有主動進攻的辦法.
李雨傷還在盤算如何進攻,忽然感覺到身前壓力驟減.空中一到白影閃過,眾人耳中傳來一片金鐵交接之聲.舉目望去,那刀魂訣都不能傷的男子身影竟然被完全撕裂.更奇怪的是那身影在片刻間就又恢複了原狀,隻是身影好象朦朧了少許,麵目也開始猙獰起來,完全沒有了狂妄之色,眼中似乎也掠過了一絲恐懼.而白衣女子此刻正站在剛才她所跪的地方,雙手重又握起了巨劍,斜斜的拖在身子右側的地上.瘦弱的身軀不停的猛烈顫抖,貝齒緊緊的咬著朱唇,眼神中蕩漾一絲淒涼,一絲絕望和些許混亂,那頭飄逸的黑發不知何時起也已經盡白如雪.微風撫過,讓人看著,象是要隨時倒下去一樣.然而,盡管那身軀不受控製的顫抖,盡管緊咬的朱唇已經滲出鮮血,盡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幾時,幾分或是幾秒,但她卻一直站立著,依舊堅毅的握著身側的巨劍,那握劍的白皙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