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聽說那三位被責罰了,真是活該被罰!”文珠得知陶若她們被王夫人責罰,幸災樂禍的跟她姨娘說,一臉的嘲笑。
樂氏自然知道,她聽了也心頭大塊,兩人笑了一會兒,她對女兒說“夫人說是責罰,其實還不是愛之深,責之切,表麵上對她們責罰,心裏還不是關心她們。”
文珠聽得皺了皺眉,心裏很是不舒服,微微癟著嘴一臉憤憤。
樂氏見狀,撫了撫她的頭,說“不過她們再好也比不上姨娘的珠兒好,珠兒以後可得好好學習才藝,要比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出眾,這樣才會有富貴人家看中你,女人一輩子的安樂日子不過是男人給的,隻要你找著了可靠的男人,其他的都算不上什麼。”
文珠聽著心裏更加不悅了,說“姨娘,不是說了不能叫我珠兒,我最討厭珠兒,珠兒了,聽起來就像是小豬一樣。”
樂氏一愣,見她動氣微微尷尬,說“好好好,姨娘不叫了,文珠啊,你這名字可是姨娘讓你爹爹給起的,珠兒怎麼不好了,明珠閃耀,風光奪目怎麼不好了?可不比琬,瑜,若娘什麼的好?珠兒……。”
見她不悅的看過來,樂氏閉嘴了,文珠說“再好我也不喜歡,姨娘每次都是這樣,一點忙都幫不上,才藝再好又有什麼用,人家名門貴族看中的是嫡庶之分,能進他們的門的多是嫡女,我一個小小的庶女又妄想什麼呢?”
樂氏有些尷尬的看著女兒,知道她在乎自己的身份,她何曾不在乎,隻因為是妾室,事事都被正室壓著,就連以後兒子女兒的親事都輪不上她插嘴,她又何嚐不自怨自艾?
話一出口,文珠知道自己的話隱約傷了她姨娘的心,可她認為自己說得對,抹不開麵子說軟話道歉。
樂氏被她一番話說的抬不起頭,知道女兒是嫌棄她的身份,嫌棄她是庶女,嫌棄自己是姨娘。
各懷心事的兩人都沉默了,一時間屋子裏安靜得有些詭異,她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破這詭異的氣憤。
就在她們要在沉默中窒息時,樂氏道“姨娘知道你的心思,可這個世上太多的不公,姨娘就算是嫡出又如何,不還是成了你爹爹的妾室,文珠,命是自己的,你隻要努力了,就會有收獲,你看如今的貴妃娘娘,她不就是尚書家的庶出小姐,人家現在可是貴妃之極!”
不得不說樂氏這個比喻太好了,想著當今貴妃娘娘的出身,她仿佛看見了不久之後的自己,她可以說是信心大增啊。
想著以後的榮華富貴,她在乎的嫡庶已經不算什麼。想著以後能夠把她們姐妹,以及那個外人踩在腳下,她頓時得意起來,說“姨娘說的是呢,文珠知道怎麼做了。爭現在根本沒用,幾年後再看看誰富貴,誰落魄!”
“姨娘就知道文珠是個聰明人,你放心,姨娘已經讓人出去打聽了,若是有好的西席先生一定給你請回來,讓你好好的學習才藝。如此,才能在眾多貴女中脫穎而出。”
“謝謝姨娘!”文珠聽得歡喜,血液都在沸騰,仿佛明日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
“謝姨娘做什麼,你過得好,姨娘也跟著享福了,可不想若娘,孤女一個,不過寄人籬下,別以為夫人對她好,指不定以後為了私利把她許配出去,那個女人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姨娘說得極是。”文珠幸災樂禍的笑著說“倒是看她如何囂張,以為抱著文琬,文瑜的大腿就萬事大吉了,她可真是愚蠢!”
樂氏讚同的點點頭。
而此時她們口中愚蠢的人卻在青蕪園慢條斯理的吃著廚娘精心準備的菜肴,絲毫沒把王夫人說的話放在心上。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晚飯不吃誰受得了,況且她也不準備受這個罪。
再說了,就算王夫人說是不讓她們吃晚飯,恐怕也會讓蓮心偷偷的送食物過去的吧,而她這個表侄女,自然餓著就餓著。
若是以前她肯定傻傻的挨餓,可現在她可不傻。
吃好喝好,乳母看她吃的不少,笑了笑,說“好在小姐身上有錢使,不然那群掉進錢眼裏的廚娘可不會如此大方呢!”
陶若笑笑不語,就是因為上次吃了沒錢使的虧,所以她才要背著人在外麵買鋪子賺錢,有權有錢什麼都好說,無權無錢那就是賤命。
此時的她根本不可能有權,當她可以有錢,不求暴富,隻求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還能有點閑錢做其他的事情。好在關於買賣這一方麵,虧了溫娘在她耳邊嘮叨外麵的鋪子哪個生財,哪個虧本,以前覺得她炫耀,現在她倒是有些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