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邊的話一頓,王恒之笑了一下回頭“二弟怎麼也出來走走了?”他看著走近的人不動聲色的坐下。
王遠之看見他笑了笑,說“無事就出來走走了。”說罷在鋪著手絹的石頭上坐下,心想他大哥想得還挺周到的。
王恒之想著假山後麵躲著的人,心裏有些擔憂,道“在這兒坐了一會兒了。不如去後院走走吧,這幾日先生有沒有說你?”
“沒有,再坐一會兒吧!”王遠之拉住了他,說“這裏坐著還挺舒服的,大哥還真是會挑地方!”
王恒之看了看他,又看看不遠處的小廝,暗暗歎息坐立不安的和他說著無邊無際的話,擔心假山後的人,他說“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還早呢!”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他說“大哥若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再坐一會兒。”
他不走,王恒之怎麼敢離開,他又坐了一會兒,說“今日府上出了些事情,還是早些休息吧!”
王遠之當然知道出了什麼事,聽著隻覺得背脊發涼,手臂冒雞皮疙瘩,他撫了撫手臂,道“還是回去吧,蚊蟲太多了,怎麼九月份了還這麼多蚊蟲?”
王恒之聽著鬆了口氣,與王遠之一前一後的離去,他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手絹依然鋪在石頭上。
等他們走遠,陶若這才在手臂上抓了幾下,鬆了口氣,探頭探腦的看了看,發現他們都走了,她才剛出來,瞧著丟下的手絹,她拿著抖了抖折疊好揣在懷裏。
在王恒之坐過的石頭上坐靠了一會兒,瞧著夜色降臨,風吹著樹枝擺動,安靜得出奇讓人心生懼怕,坐了一會兒,她起身離開。
乳母看著她手背上的小紅包,歎了口氣,讓鈴兒摘些艾草葉給她,乳母揉了葉汁塗抹在被蚊子叮咬過的地方。
陶若看著不語,屋子裏安靜的出奇,隻有走動發出的聲響。
睡前,乳母道“小姐若是害怕乳母就在外麵睡著!”
“嗯!”陶若沒點破,不是她害怕,而是乳母害怕,乳母的房間離開蓮心的屋子不遠,自從鈴兒進來,她就沒守夜了,今日她守著,恐怕是心裏害怕。
對於蓮心的事情,私下裏不少人在議論,王夫人並未拿在台麵說,陶若也隻是從乳母哪兒得知一切都是管家在處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反正與她們沒有多大幹係,到了沒怎麼在意。
隨後的幾日依然是平淡的生活著,上午在青琬園,下去在青瑜園,日子倒是沒多大的變化。
她正在彈箏,一位婢女找女先生說了幾句,先生回來神情淡淡的,直到陶若一曲落音,先生道“若娘,你出去一下!”
“是!先生!”陶若有些意外的起身,瞧著文琬她們看過來,陶若安撫的笑笑,淡定的走了出去,婢女很快迎了上來。
“表小姐,夫人讓你去花廳!”婢女道。
“怎麼回事?”陶若有些意外,忍不住想與她有關的,能把她叫去花廳的,難道是司馬夫人來了?
意識到這點,她越來越覺得有可能,心裏惴惴的有些緊張。
婢女道“是侯府夫人和府上的小姐來了,夫人讓表小姐過去坐坐呢!”
原來如此,陶若倒是沒想到被她猜中了,想著侯府夫人的來意,她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
從青琬園到花廳的路程並不遠,走到花廳聽見王夫人的笑聲,她有些緊張的掀開珠簾而入,目光在她們身上掃了一下,司馬夫人和王夫人並排而坐的說話,司馬沐雪端莊的坐著聽她們說話。
她似乎精心裝扮過,一聲桃紅色錦衣華裙,廣袖窄腰,腰間係著淡紫色腰帶,打著一哥蝴蝶結垂落而下,腰間佩戴著精致玉佩以及繡活精湛的牡丹花香囊,頭戴絹花,長發如墨垂下,幾縷發絲垂落在胸前,她肌膚白皙,眉目如畫,比之幾天前的狼狽模樣,要出眾許多,讓她有些驚豔,陶若差點沒認出來了。
陶若上前行禮道“若娘見過姨母,見過夫人和小姐。”
司馬夫人瞧著恭敬行禮的她連忙起身扶著她,道“若娘客氣了,別行那些虛禮。”司馬夫人一身華貴,扶著她的手溫暖柔軟,她的靠近使得她聞著一股香味,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多謝夫人!”該有的禮儀還是一個不能少,這點陶若當然知道。
司馬夫人拉著她在身邊坐下,仔細的打量著她,瞧著她衣著還算體麵,知道王夫人並未虧待與她,這點她也就放心了,司馬夫人道“那日多謝若娘了!今日特地上門就是來聊表謝意的!”司馬夫人說著,目光在她手上掃了一眼,沒瞧著玉鐲倒也不意外,畢竟她給的玉鐲可不是隨常東西。她收著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