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是被司馬玦背著上了花轎的,從閨房一路背著不停的去了府院門前的花轎。要說新郎背新娘上花轎是天經地義,約定成俗的事情,可陶若住著的這個紅蕪園離開正大門的距離,那是有些遠的。
她不知道別人留意到了沒有,她趴在他的背上,身子並不敢上前傾在他身上,因為她覺得胸部鼓鼓的趴在他身上會很尷尬,也很疼,她平常都不敢碰,乳母說那是在長大,她也知道,因為三年後她胸前鼓鼓的比現在大了很多。
她僵著身子被他背著,漸漸的也聽出他略微粗了些的複習身,已經看見他下巴上掛著的汗水,想著今日後他會是自己的相公,她不管有沒有人看見,她悄悄的用袖子狀似無意的擦拭了一下他的側臉。
走動的人腳步頓了一下,雙手顛了顛,嘴角含笑的把她背得更穩當。
在一路人的尾隨下,陶若的雙腳落地時已經踩在花轎上了,司馬玦在關上轎簾時,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嚇得陶若連忙收回手。
司馬玦卻忍不住笑了,她雖然不重,這一路背著他也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了,婢女送了一條手絹給他抹汗,陶若走在花轎中,右側站著乳母,乳母喚了她一聲,示意她在旁邊。
陶若在花轎裏聽著喜樂,忍不住掀開紅蓋頭看看,手剛攀上窗口,乳母發現的把她的手打回去,道“小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要守規矩。
她這樣一說,陶若也不好說什麼了。靠著花轎坐著,不多久有人走近,車簾被掀開,王夫人塞了一把鑰匙給她道“這是姨母的心意,去了司馬家可要謹遵禮教,侍奉公婆和相公。”
陶若點點頭,紅蓋頭順著她的動作上下飄動。
王夫人又道“其他的姨母也不說了,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謝謝姨母。”陶若淡淡的回了一句,王夫人很快退了出去,陶若拿著鑰匙看了看,猜想箱子裏會是些什麼?
她連店鋪都賣了,恐怕不會又太多貴重的東西,箱子裏的東西恐怕是她當年給的那個錦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樣一來,她笑了笑,最後還是回了她自己手裏。
正想著,花轎動了一下,她連忙扶著牆壁,聽著爆竹聲,知道花轎這是要走了。
一路上吹吹打打,陶若無事把玩著手上的鑰匙,她從懷裏掏出一捆紅繩,開始打纓絡,反正也沒她什麼事,等她纓打完掛在鑰匙上不久,花轎突然停下來,乳母在一旁道“小姐,道安國侯府了。”
陶若聽著有些緊張了,把鑰匙揣在懷裏,高騎在馬背上,意氣風發,春風得意的人利落的翻身下馬,還理了理胸前的紅綢花,不理會眾人的目光,他大步流星的朝花轎走去,大手掀開繡著並蒂蓮的轎簾,彎腰抓著她的小手,暖和和,熱乎乎的小手有些濕潤,她在緊張嗎?
陶若感覺轎簾被掀開,明亮的光線傾瀉進來,下一刻她的小手被抓住,大手握著她的手捏了捏,緊接著傳來他略微低沉的嗓音,她聽著麵上一麻“別怕,有我。”
就像有根羽毛撓著她的臉,下一刻,她麵紅耳赤了,見他半蹲在花轎前,她會意的起身,順手攀上他的肩膀,環著他的脖頸,前胸依然不敢壓下去的。
背上有了沉甸甸的重量,雙手穿過她的腿彎,輕易的就把她背起來,陶若透過紅蓋頭看著他利落的快過火盆,在爆竹喜樂聲下,陶若再次被他背著進了府院。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大廳,司馬玦半蹲在地上放下下來,陶若站好了不動聲色的理了理衣裙,一手拿著紅綢,在喜娘和乳母的攙扶下站好,站了一會兒,外麵想起爆竹聲。
爆竹聲落就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吉時到,新人站好一拜天地。”
陶若彎腰俯身一拜,起身後乳母扶著她轉了一個圈站好,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新人二拜高堂!”
再次彎腰俯身一拜,這次拜得很低,直到乳母示意她起身了她才站起來,側了側身子,耳邊第三次響起中氣十足的嗓音“新人夫妻對拜。”
陶若會意俯身彎腰,風鼓了上來,紅蓋頭飄起來,眼眶著就要落下,陶若正要伸手,有雙手比她更快,抓住了下滑的紅蓋頭,穩穩當當的蓋在她頭上。
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誰,她暗暗鬆了口氣,若是紅蓋頭掉了可是不吉利的,她可不想第一天就被人在背後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