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在府上並沒有什麼事可做,上午和沐雪說說話,下午等乳母回來,她睡了一個午覺去了大嫂二嫂的園子坐坐,帶了點小禮物給她們的孩子,算是昨日的回禮。
五歲大的司馬容秀長得玉雪可愛,坐在她娘身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孩子眉目像她娘,臉麵像司馬瑀,倒是格外的好看,就像人家說的美人胚子,小小年紀就比別的孩子容貌出眾。
大少夫人抱著女兒對陶若吹噓她的孩子多聰明可愛,乖巧懂事,還讓孩子背誦了一首五言絕句給她聽,陶若很配合的誇讚了幾句,把她樂得找不到北,忘了就算女兒再聰明,也不過是一個女兒而已,成不了兒子。
陶若去了二少夫人的園子,她抱著兒子照樣一陣吹噓,三句不離兒子,陶若隻是微笑的聽著,並未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留下準備的小禮物。
大少夫人打開盒子一看是一隻銀鎖,上麵雕刻著一隻老鼠,刻著歲歲平安四個字。鼠年是孩子的生肖年,倒是費心思了。她拿著看了看了,瞧著是羽寶齋的東西,倒也算是精致,她勉強收下給女兒戴在脖子上。
二少夫人看著她送的生肖銀鎖,想著她難得有心,居然記掛著幾個孩子,莫不是想沾沾喜氣,她聽她娘有這樣一句話說,聽說多去生兒多的人家走動走動,自己也會沾了吸氣,所以她成親不久回了幾趟娘家都會去她大嫂的屋子裏坐坐,她大嫂生了一個女兒後接連生了兩個兒子。
誰知道倒是真的,她回去不久就懷喜了,一生是個兒子,再生還是一個兒子,她想若是第三個還是兒子,她可就是金陵城最有福氣的女人,聽說還沒人接連的生三個兒子呢。
二少夫人想這個三媳婦是不是也知道那麼一個說法,所以跑到她這個園子裏沾沾喜氣?不能怪她小人之心,看她大嫂就知道了。
她生了兒子,她相公也沒理由說要納妾,她沒做錯什麼,她娘也不會答應,所以她的園子裏隻有他們加上兩個兒子,奴婢幾位。
而她大嫂屋子裏,除了他們夫婦,還有一個姨娘,姨娘看著也不是帶子的人,想必這胎生的還是個女兒。
腹誹完畢,二少夫人讓婢女收拾好銀鎖,免得被三房沾了喜氣,搶了她的彩頭,暗暗決定還是不要多去她的園子,也不讓她多來自己的園子,免得自己吃虧。
陶若不知道她們的想法,在玉玦園悠然自在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還去後院轉了轉,看看風景,散散心。她上午問了沐雪昨晚的戲,是一個書生和富家小姐相愛了,書生是寒門子弟,富家小姐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給她作為盤纏上京趕考,一年後書生高中狀元,讓人大紅花轎的迎娶她。
他們昨晚看的是富家小姐與書生幽會時的場景,以及富家小姐拿出私房錢給他作為盤纏上京的一幕。沐雪還說隻要多聽幾次,很快就能明白他們唱的是什麼。
不過她覺得這個大團圓的喜劇真的不錯,現實中哪能有那麼好的事情,想必那個書生高中了就會嫌棄富家小姐粗俗,她除了有錢根本和京城的世家小姐不能相比。可想可知結局會是如何,大概覺得自己太悲切了,陶若苦笑了一下不多想,瞧著夕陽西下,她便回了園子。
她回去沒多久,司馬玦便回來了,她準備了常服給他換上,司馬玦自己不動手,取了官帽就伸開雙手,一副衣架子的模樣。
陶若明白他的意思,硬著頭皮給他脫掉身上的官袍,乳母見狀不好打擾,退了出去。
乳母一離開,陶若被拉了一把,前胸撞在他身上,悶哼一聲就被他抱住了,下巴準確無誤的抵在她頭上,聲音算得上溫柔,他問“今天做了什麼?”
“和沐雪說了一會兒話,又去大嫂,二嫂的園子坐坐。”每天除了這些,似乎沒什麼可做的,她的生活再次平淡,而他竟然不覺得累,每日回來都會詢問一遍。
她不自在的掙紮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無奈他抱得緊,她根本掙脫不了。
“嗯。很好!”司馬玦抱著她,小小的身子抱著讓他覺得憐惜。
陶若不知道他的很少是什麼意思,可他這樣抱著自己,她覺得很不自在,道“你還沒穿上衣袍了,別讓人笑話了。”
“叫相公!”他不滿的說“你總是含糊著,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她哪敢有什麼不滿,她隻是,隻是開不了口而已,下巴被他抬起,陶若不看他,移開目光,他的頭探了過來與她對視,她又移開,他再次追上去。她低下頭,被他強勢的捏著下巴抬頭,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