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汐可心中警鈴大作,強壓下心中的恐慌,此番,又是不知這苧夫人要作甚,莫不是想要殺人滅口,可動機是什麼?
她是學過一些近身搏鬥的,但卻不知這苧夫人會不會武,貿然出手隻會暴露自己。若說學醫的懂得如何控製力道,用少力便可傷人,但據這短短半天的觀察,這苧夫人想必也是個醫術極好的。
正當她在細細注意苧夫人的舉止時,忽然,她覺察到一雙手放置在了她的背部,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驚,心中懊惱,麵上卻裝作被驚醒的模樣,揉了揉眼睛,像是為了確認般,看了幾眼苧夫人,這才道:“母親?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傻孩子。”苧夫人輕柔的把苧汐可按下,躺在床上,苧汐可這才發覺,這人不知何時,已經脫了衣服,想來應該是打算來陪她這個倒黴女兒睡覺的。
陪睡……
她心中暗自抖了抖,直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做惡夢了?”苧夫人柔軟細膩的手指輕輕擦拭苧汐可眼角殘留的淚漬,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手真是溫暖,還帶著苧汐可所喜歡的清新味道,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沉醉其中。她的樣子真是溫柔到了骨子裏,卻同時帶上不可侵犯的高貴和驕傲,使人沉迷這樣倔強又柔情似水的氣質來。她似乎總有種神奇的魔力,吸引著自己的靈魂向她靠近,再靠近……
“別怕,娘親陪你睡。”她看著苧汐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便拉過她,讓苧汐可靠在自己懷裏。
罷了,罷了。就當做最後一次掙紮吧。既然眷戀這感覺,便放縱一把又何妨!
苧汐可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苧夫人的味道,清清淡淡的蘭花香,好聞至極。她滿足的在苧夫人肩頭蹭了蹭,“父親不會生氣吧,母親跑來我的房間?”
“姑娘家家的說話也不知羞恥。”苧夫人臉上一紅,敲了一下苧汐可的頭,愛憐的責備道。
“虎父無犬子嘛,女兒這般,定然是與驍勇的父親母親有莫大的關聯的。”苧汐可咧咧嘴笑道。
苧汐可見苧夫人一愣,又想到秋菊說的,原主雖然各方麵天賦稟異,但性子不知為何偏弱,便知曉自己或是被覺察到了。
正思索要如何說辭來打消這聰慧女子的疑慮時,卻見那女子並無懷疑打量的神色,隻是有些自責的望著她,道:“母親隻是希望你可以快樂的長大,找個好的歸宿。”頓了頓,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苧汐可,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小可,你可還怪罪母親,對你太過苛責?”
這番,苧汐可才想起,原主年幼時似乎是過得挺……淒慘的。每天被逼著學琴棋書畫,學醫術,學四書五經……動則便是打手心,罰抄書。
“母親也是為女兒好,女兒明白的,又怎會怪母親。”苧汐可鼻頭微微有些酸痛。就是不知,這苧氏夫婦是否也是家族聯姻的擁護者。
“你要記得,女子生來不是男子的陪襯的。”隻見苧夫人一臉正色,眼神也是堅定至極。觸及到苧汐可疑惑的目光,目光才變得柔和,又道,“母親希望你能遇到一個值得愛的人。而那時,你足以站在他身側,並肩作戰。”
這觀點還真是前衛。不過……苧汐可真真是喜歡。
苧汐可粲然的咧嘴一笑,“女兒知道母親和父親感情甚篤。”苧汐可又蹭了蹭,隨而頑劣一笑,“唉……今夜父親獨守空房,真是擔心明日父親會不會尋機好好修理女兒一番呢。”說罷還裝作害怕的模樣拍了拍胸脯。
“就你會嘴貧。”苧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道:“待你睡熟,我就離去便是。”
“嚶嚶……我不過隻是客氣一番,母親就這般著急的走了,看來是一直等著這句話吧。”苧汐可又是陰陽怪氣的抽泣一番。苧夫人聽罷便伸手來撓苧汐可的癢癢,苧汐可連連求饒。
“娘親大人,女兒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