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負盛名的繡衣閣已是人滿為患。婚姻在世家貴族眼中是最廉價的東西。皇家拉攏朝臣,朝臣互相捆綁,幾時又輪得到自己為婚姻做主?
“繡衣閣排的隊都到城門口了,快回去稟告夫人另想辦法。”
“我家小姐可是要入宮做貴人的,你們還不速速回避!”
“唉喲,你這毛頭丫鬟怎如此不知趣,這來繡衣閣的小廝嬤嬤,哪家主子又是好欺負的?還是乖乖排著去吧。”
“還貴人呢,我家小姐可是要做王妃的!”
“區區王妃又有何了不起,我家小姐那將是太子妃!”
……
“娘親,你看,我們要不推了這勞什子菊花宴?”苧汐可遠遠觀望著這些個爭得熱火朝天的下人,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說的如此斬釘截鐵,怕是自己都信了這牛皮了。
“就知道偷懶!”苧汐斜撇一眼正不緊不慢的用手扇著熱風的苧汐可,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多學學你玉蘭姐姐。”
“小可年紀尚幼,性子活脫了些才好。”穀玉蘭嬌嫩的臉在烈日下曬得紅彤彤的,精神卻是極好,柔柔的朝汐可一笑。
“看嘛看嘛。”苧汐可頑劣的呶呶嘴,“這麼多人不知要排到猴年馬月去了。再者,這個量繡衣閣不眠不休兩日也無法做完呀。”
“我估摸著,就是皇後娘娘故意刁難,有意看我們的笑話。”苧汐可悄聲嘀咕著。
“大庭廣眾之下,怎的胡言亂語!”苧汐又是一個爆栗打在汐可頭上,引得她哎喲不斷的求饒,這才無可奈何的帶著汐可回了將軍府。
卻見那平日冷冷清清的將軍府外聲勢浩大的站了許多禁衛軍,圍觀的百姓和各府打聽消息的小廝丫環被隔在外圈。幾人隻得擠在人群中,聽眾人如何說。
“這將軍府發生什麼事了?”
“這你就落後了吧!聽說聖上有意讓苧家小姐入宮,這下派人送來賞賜呢!”
“哪是什麼賞賜,聽說,是來宣旨的,封苧家小姐為貴人。”
“這一入宮就是貴人,隻怕又是個榮寵後宮的淑妃咯。”
“這苧小姐久居閨閣,京中望門貴族都難得一見其人。聽聞是個真真正正的京城第一大才美人,這還未及笄,就入了皇宮,誰知是福是禍?”
“你胡言亂語什麼,腦袋不要了?”
……
苧汐可聽著眾人的議論,隻覺得眼前一黑,身旁的苧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不時,府內走出一行人。
“將軍不必送了,咱家這就回宮複命了,還請日後將軍多多替咱家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一身著飛魚府的公公撣撣拂塵,一臉諂笑的對著身側的苧伍將軍道。
“公公言重了。”苧伍將軍臉色凝重的朝那公公拱手行了個抱拳禮。
直到這諂笑的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離去,苧汐可幾人才頭重腳輕的進了府。
“將軍,可是宮裏來了聖旨?”穀玉蘭率先開口,待幾人用古怪的神色望著她,才驚覺自己問得過於唐突。無他,此事那人未與她說過,情急之下便直接問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