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的數量其實並不多,隻有二十來個,但將苧汐可三人圍得水泄不通。而與死士打過交道的苧武將軍很清楚,死士是不會感到累也不會有痛覺的。隻要沒死,任務沒有完成,死士便不會停止殺戮。簡單的說,就是主子的殺人機器。
而此刻,沾上粉末的死士並未痛苦掙紮,相反,他們均是倒在地上,乖巧的像隻小貓,睡著了。有些甚至打起了鼾,睡得好不香甜。
三人相互看一眼,便快速的朝與原來相反的方向離開了。想來他們是故意將他們引到這裏來的,如此看來,過河之後他們或許有更大的圈套等著他們。
如今他們所處正好是東方國通向北源的必經之路上,但這一點,直到三人順著路看到國界石碑才明白過來。這一切不過是陰謀,故意將他們引到北源國的交界處,剛好坐實了苧武通敵叛國的名聲。如此一來,便是有口難辯了。
這些年江南一直是東方國的聚寶盆,自然發展得也最快。舊路換成新路,通向江南的許多路都已重修,多年未四處遊蕩的苧武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這一點。而苧汐可臨時抱佛腳看的那些地形圖,也忘了考慮這一點,更是不知曉還有這一茬。
幕後之人對苧武也是極為了解,知曉他有所懷疑便不會再走原路,而將他們引到此處才是最終目的。還真是煞費苦心。
苧武屏息聽著,苦笑一聲,看著苧夫人和苧汐可道:“讓你們倆受苦了。”話剛說完,一騎馬而來穿著將軍盔甲的人已行至跟前,他背後是數百名著裝嚴整的士兵。
“苧大將軍,別來無恙呀。”他皮笑肉不笑的踏馬而來,目光一掃苧汐可和苧夫人。“哦?這位是尊夫人和小姐吧?今日怎這身打扮?”
“好久不見,”苧武微微收了收手中的劍,目光直視前方,淡然說道。“不過是回京路上遇上些山匪,讓王將軍見笑了。”
“嗬,不知苧將軍是在躲山匪,還是自己就是逃脫的山匪?”王聰語音一提,目光凜然的望向苧武。哪怕故作正經,眉宇之間也難以掩飾那抹得意和奚落。
他身後的士兵也惡狠狠的緊盯著苧武一行人,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確,現在的苧武一家便是東方國的叛徒,何嚐不是殺父仇人?
苧武淡然的瞟一眼王聰,奚落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王聰向來就和他不對付,他妒忌苧武在軍中德高望重,無論是市井小民還是軍中將士,談及苧武無不是讚不絕口。此番能夠抓到他的把柄,他自然樂見此事。
隻見王聰得意一笑,揚揚手,身側一副將便將一加密皇上親筆的信件展開,讀了起來。大意便是為防範於未然,命令王聰在北源交界處守著,不讓苧武一家人逃脫。
“本將軍隻是奉命行事。”王聰嘴角嗜著猝毒的笑容,得意洋洋的盯著苧武道:“來人,苧武通敵叛國,誓死抵抗,據皇命,殺、無、赦。”
那些士兵似是早就等著這一天,均是眼眸通紅,義憤填膺的衝上前,直喊“殺呀”、“殺死這個叛徒”。當初苧武便是他們的英雄,他們崇拜他,敬佩他,如今卻告知他們他不過是個小人。這些士兵中有些自懂事便聽聞了苧武的名聲,英雄形象一下崩塌,就像被人欺騙了很多年的感情一般,他們這般惱怒倒也算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