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苧汐可清醒的時候已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身上的髒衣服也換掉了。臉上的疼痛褪去,果然如她所想,臉上的疤痕更是擴張,溝壑之間也更深了。
倒是不再疼了,不過苧汐可卻不高興了。她倒是低估了暮炎玥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她還以為自己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感情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控製了。此番不過想一想他,便將美人殤的毒都引發了。
而紫鳶的醫術倒是出呼她意料的好。這是她第一次毒發,紫鳶卻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她的毒壓了下去,也算是厲害了的。
苧汐可皺皺眉,不由得心中一緊,這樣想來,紫鳶的毒術好像和煞魅的有很多相似之處。而煞魅說過,他未曾收過弟子,那麼紫鳶的毒術到底是在何處學的?
而書房之中的東方玥亦是一臉凝重,紫鳶收起銀針,退在幾米之外,恭恭敬敬道:“主子,毒已經壓下去了。”
“恩。”東方玥淡淡回道。見著紫鳶似是打量的神色,東方玥目光一凜。
“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紫鳶猶豫片刻,還是掙紮著說了出來。
東方玥冷靜的眸子一瞥紫鳶,沉默片刻,還是把心中的煩悶壓下,道:“說。”
“雖說主子這三年以來都未被攝魂控製,但這毒實在是個隱患,若……”紫鳶吞吞吐吐,偷偷瞧一眼東方玥,又道:“若是屬下猜的不錯,攝魂應該與美人殤有所聯係。”
東方玥臉色如常,目光望著苧汐可的院子方向,薄唇輕輕動了動:“美人殤。嗬。”
紫鳶連忙單膝跪下,道:“主子恕罪,哪怕身為煞魅的女兒,屬下也實在無法解這毒。”
“無礙。”東方玥淡淡說道:“本王倒是覺得,這毒……不是煞魅所下。”
“主子的意思是……”紫鳶不明就裏,疑惑道。
“聖女一族的傳人,和本王一起中這七情六欲毒,不覺得很是蹊蹺?”東方玥嘴角嗜著冷笑。
“難道是……”紫鳶麵色一沉,“莫不是傳說中的,聖女一族與皇族無法通婚?”
此話一出,空氣中瞬間氣溫降了好幾個度。紫鳶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微微朝門口的方向挪了挪。
東方玥倒是沒做什麼,一動不動的端坐著,輕輕拾起茶杯,抿了抿,這才道:“本王倒不信。”
“那主子……”紫鳶見東方玥淡漠的眸子,哪怕已然麵對這張冷臉將近十餘年,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吞了吞口水,將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東方玥邪魅一笑,滿不在乎的道:“且看看你父親唯一收的徒弟如何便是。美人殤與攝魂,必是有所關聯。”頓了頓,東方玥又道:“說不定魂戒與攝魂也有所關聯。”
紫鳶脊背一寒,“屬下對主子從一而終,絕不會因為父親的原因對主子有所隱瞞。”
東方玥不置可否,也不說相信,更不會說自己懷疑。就這麼站起來,望著某個方向,他的身影高大挺拔,將晚霞完完全全的擋在外麵。他一直都如一棵高大的樹,立在眾屬下心中,立下了魔宮,立在四國之上,無人敢侵犯。
紫鳶眉心微微一動,這樣一般優秀的男子,誰能不動心?她輕微的苦笑一聲,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當她離開父親,被主子救下的時候,她的性命就屬於主子了。她如今的一切,均是主子所給。
她從未奢望過能得到什麼,更不敢褻瀆主子的神聖。隻是安安分分的當一個下屬。主子於她,亦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撐起這個天下罷了。她始終相信,這個男子身側,必然將站著一個同樣耀眼明豔的女子。而她,此時正在成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