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西陵的花樓裏,苧汐可也由昏迷了一月有餘後悠悠轉醒。
醒來時,她隻覺得渾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疼,幾乎想要殺人。她睜眼,便見自己處在一個破爛的柴房裏,身上的外傷大多已好,斷掉的肋骨還沒有接上。
苧汐可頭腦有些混亂,蹙著眉頭回憶著那日發生的事情。那天,她掉落懸崖,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懸崖中間有一棵橫著的樹,將她攔住了。
她這才免於一死,不過在那根本不是久留之地。先不說那樹幹隨時可能斷裂,還有可能因為她身上的血腥味引來鷹。那時的她可沒有力氣催生生物了,整個人幾度要昏死過去。
聖蘭自爆,她拖著她,自然受了不輕的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她也以為自己活不了了。卻在那天,看到一個身輕如燕的小男孩。
當即她便知,這孩子應該能救她。她盡量用溫和的聲音道:“小朋友,你可不可以幫姐姐一個忙?”說著還友好的笑笑。
那小孩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苧汐可竟然覺得那小孩兒的眼睛有些冰冷,將她嚇了一跳,但她很快的冷靜下來拔下頭上的發簪,遞給那小孩兒,“你能不能上去,將這個東西交給……”
話還未說完,就見那小孩忽的幾步就將她攔腰抱著下樹。明明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但這小孩卻是如走平地,幾下就抱著她落到懸崖底部。
底部並不像苧汐可所想的那樣,亂石嶙峋,反而是小林子。而這小孩兒不僅僅臂力驚人,輕功竟如此巧妙。不過,顯然,這小孩兒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將她抱下來後,不是要救她,而是將她帶到狼群裏,那個冷冰冰的男孩兒麵對這群狼,竟然笑了,癡癡的嗷嗷幾句,意思是他給它們帶來了食物。
苧汐可暗道倒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入了虎穴,在那男孩兒一將她拋出去的時候,苧汐可忍著劇痛,掏出自己的匕首,強撐著迎戰。
她投疼得幾乎要炸裂開來,麵前的狼嗷嗷幾聲,聞著血腥味就張開嘴,露出凶狠的獠牙,朝她而來。苧汐可不知道最後怎樣了,隻知道自己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殺了狼王。
然後便隻記得那孩子突然飛身上前,將她拎了出來,隨後她便昏了過去。
她戒備的四下打探一番,卻隻發現,這裏就隻是一個柴房,看著像是個大戶人家。不過轉而,她便瞧見,在她不遠處,也鋪了一層稻草。那大小,正是一個小孩睡覺需要的麵積。
苧汐可眸色一深,她記得看那小孩的打扮到也的確像是侍衛一般的,哪個人家,也不至於讓侍衛睡柴房吧?這稻草已經有些發黴,必然不是新的。
如今已經進入秋季,地麵濕寒,在九王府的嬌慣生活,她的身體早已被養的嬌氣了。她昏睡了多久,這樣一個地方,竟然她還沒有死,也真是奇跡!
苧汐可小心翼翼的使用異術為自己療傷。露在外麵的傷口幾乎已愈合,她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便沒有動。隻見她秀手一揚,將斷裂的肋骨使勁一搬,複了原位。
苧汐可疼得齜牙咧嘴,立馬躺下,不敢亂動,另外一麵,用異術養著內裏的傷。
正在此時,忽的身後傳來聲音:“你,很厲害。”
苧汐可一臉防備的看去,正見那小男孩端著藥汁而來,他將那破爛的碗放在地上,“喝了。”
苧汐可並不是一個很講究的人,但見著那碗邊敷著一層厚厚的汙垢時,還是忍不住幹嘔了幾下,擺擺手,“我傷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喝這個。”
那小孩兒沉了沉臉,繃著臉還頗有幾分嚇人,苧汐可微微思忖一番,如果他要動手,自己能有幾分勝算。但這小孩兒到底是沒有動手,默不作聲的走到自己的“床”邊。
那小孩子做的事情卻是叫苧汐可臉色大變,明明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小男孩兒,一身臂力驚人,輕功驚人便罷了,還像一個畜生一樣被人對待。
苧汐可也不顧傷,一腳將那碗踢開,因為,那個小孩兒像隻狗一樣,趴在地上,用舌頭舔著碗裏的食物!
見苧汐可踢掉自己的食物,小孩兒有些惱怒,一把推開苧汐可,將她撲倒在地,張開嘴巴,像狗一樣就要咬她脖子。她立馬撿起身側的小枝丫,迅速催生,變成藤條,將那小孩兒綁住。
“敖。”那小孩兒齜牙咧嘴,像是不會說話一般,張開嘴就要掙紮著再來咬她。
苧汐可立馬推開,碰到他額頭,這才發現,他發著燒。“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