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從前,當我在電視機上飽覽各種車禍絕症失憶三角戀時曾一度懷疑這些導演真有這個自信看這些連續劇的人不會指手畫腳批評辱罵嗎,這些明眼人一般都不會相信的離奇事件簡直是對智商的赤裸裸的羞辱。
然後我發現我錯了。他們之所以敢拍,是因為生活就tm是架得高高的一盆狗血,當你長到足夠高的時候,就能看的清楚明了。你若是輕輕一碰,那盆黏糊糊的髒汙就在你目瞪口呆時把你搞得血淋淋的。
米萊就硬生生地倒了我一身狗血,我如此狼狽。
“要煙嗎?”她優雅地問我。
“給我。”我接過來她點著的煙,手指有些顫抖,但卻沒有猶豫地放進嘴裏。學著她的樣子深深往裏吸氣,幹燥的苦味彌漫了口腔,我猶豫著要不要把它咽下去,忍住咳嗽的衝動遲疑地望著米萊。她一臉淡然,“你以為抽煙是用來漱口嗎?”
果然還是沒有吞下去的膽量,縱然她這樣說。我長大嘴巴吐出來,但是空氣瞬間湧進來,帶著沒有來得及排出去的煙氣,綁住了我的嗓子,我忍不住用力咳嗽起來。
米萊好笑地看著我,“我們果然還是不一樣的,我第一次抽煙的時候就不像你這麼狼狽。”她的目光深沉複雜,像是想起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抽煙?”
她置若罔聞,並沒回答我。探過身子拿走我手上殘留的煙,動作優雅地在桌上的煙灰缸上摁熄,然後瞄了我一眼說:“你不適合抽這個。”
我斷然是無法像她那般把煙抽的這麼嫵媚動人。我好心提醒她:“這個東西會把你的肺搞得烏漆墨黑的。”
“我自然知道。那你剛才把煙放進嘴裏時應該也能體會到我為什麼抽煙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她起身,拿起身旁的包,從我旁邊走過。
我周身彌漫著一股詭異的煙氣當中。這味道讓人惡心,據說也讓人沉淪。
唐年今天也沒有打電話給我,想必也是無計可施。我知曉那個女人不愛我爸是因為愛了其他男人,她離家自然也是因為這個,但是既然她走了,我隻要當做陌生人不去招惹便好。可錯就錯在她招惹的是一個有家庭的男人,這麼巧的,那男人是唐年的爸爸。
這對唐年的媽媽來說的確是殘忍,一想到被半路殺出來的女人搶了老公,又被她的女兒搶了兒子,真是挺痛苦。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找到兒子的追求者想要扳回一局,這種心情也不是無法理解。
可是錯本不在我,何必讓我和唐年兩人來擔著。
我自然是相信唐年既然向我承諾就不會莫名其妙就離我而去,可是一向孝順的他要忤逆自己的母親何嚐不是一種煎熬。眼下最理想的辦法就是我離開唐年,讓米萊和他重修舊好。米萊完美至此,的確是配得上他的人選。
我獨自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同上次酒醉後一般。這次倒不是酒精麻痹了我,是現實。要我放手唐年確實不太容易,當初他沒離我而去,就注定我不會是主動放棄的那一個。可是目前的局麵的確是難以兩全。
可是米萊呢?這本是她卷土重來的大好機會,可是她卻毫無保留地先後告訴了我和唐年這些隱秘的實情,不過我很疑惑,這些事說來確實私密,唐年的媽媽是不會輕易吐露給他人的,既然連唐年都不知曉,米萊何從得知?而且當初唐年和她分手時她也淡定如初,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