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尼,你好棒。”一個甜膩膩的女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響起。
程謹有時候覺得他和展慎其實是同一類人。
獨自坐在房間裏看著視頻裏的人,程謹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觸,但隨即當他意識到自己想到了什麼的時候,竟笑出聲了,可不是嗎?他們可不就是同類人嗎?
程謹有些散漫的往後一靠,修長而又充滿了力量的雙腿囂張的交疊著搭上了桌子的邊沿。狹長的鳳眸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還有時間,就讓展慎慢慢地享受他人生最後一刻的美好時光吧。
看著鏡頭裏的展慎,程謹忍不住有些複雜的情緒湧上來,他們糾纏了三年今天終於可以了結了,但是想到接下來的行動,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他不得不承認,展慎是一個很好的對手。若他不是一個殺手的話,他和他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程謹在掩去心頭微微的惋惜,斂正了神色,工作的時候他便是4073,而不是什麼程謹也不會擁有什麼個人感情。
等了幾分鍾,聽著從電腦裏發出的越來越曖昧難耐的聲音,程謹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勾起了唇角,若是這時候衝進去,他會不會從此不舉?當然了他卻隻是這麼一想並不會真的這麼做。要是這麼做的話,這個人恐怕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隻不過誰又知道他此刻是不是就想要殺了自己呢。
此時,位於紐約的皮埃爾酒店二十四層的8012房裏,裝修奢華的房間裏展慎正躺在床上享受著身上女伴的服務。一個星期前他接到任務,暗殺了那個石油大亨喬納博·韋斯特。在媒體大眾麵前張狂又毫無聲息地結束了那個男人的一生,想來這次是挑戰了cia的底線,最近暗中找他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也明目張膽了不少,但是cia的那些笨蛋恐怕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裏吧?展慎有些不屑的想到。
當然,除了那個人。展慎的眼眸眯成一條縫,原本就極其有人的目光更顯得迷離。他想起了那個和他鬥智鬥勇三年的男人。
自從三年前,那個人開始收集自己的情報似乎一直到了今天。麵對那個人展慎倒確實是有幾分防備之心的,畢竟這三年裏他也有好幾次差點被那個人抓到小尾巴了。那個人好像另一個自己一般,總是能預計出自己的行動,不過自己卻也總能猜測出那個人的心思,也因此從未讓他得逞過,兩個人互相製約了三年。不過隻怕是這一次不能再同前幾次一般了。
兩個人隻能活一個!
展慎的眸中的冷光一閃而逝,隨即一隻手摁住伏在自己腹間妖嬈女人的頭,另一隻手在身側被女人誘人的軀體擋住了。頭微微上揚目光落在虛無的空中,發出了低沉的喘息聲,像是陷入了****之中。
片刻後,似是釋放在了女人口裏的展慎睜開半眯的雙眼,目光定定的落在麵對著自己的那副世界名畫上,似是嘲弄似是挑釁的一笑。隻是不知這笑是在笑那畫,還是在笑那後麵的人。
程謹看著鏡頭裏展慎目光嘲弄的朝著自己撇嘴,便知不好立馬站了起來,果不其然展慎的動作快得讓人眼前一花,下一秒隨著一聲槍響,屏幕已經變成黑色的了。程謹立即衝出了房間進了隔壁的房間,然而當他撞開門闖進去的時候,床上隻有那個沒有生息渾身****的女人躺在那裏,褐色的大卷發遮住了她的麵容,唯有她身下一床的淩亂能證明剛才看見的並不是虛幻的場景,而此時程謹卻沒有時間去在乎那個女人是生是死,快速的掃視了一遍房間,除了床上的女人和落在地上一角的名畫,這個房間完全看不出有人曾來過。
該死的!莫名其妙的煩躁襲上心頭,又一次讓他跑了嗎?還要繼續追逐三年嗎?皺著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程謹嗬的笑了一聲,刀削一樣精致的臉龐此時看上去就像遇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唯有那雙眼的深處的銳利卻像針尖一樣,讓人不敢直視。果斷的轉身出了房間,他確定展慎此時還是酒店裏並且短時間裏他是不會走的。
回了自己的房間,程謹再一次檢查了一邊自己的手槍,確定在用到它的時候不會出現故障之後,又一次離開了房間。
毫不遲疑的走進電梯,程謹略顯無聊的站在房間的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午夜的紐約依舊燈紅酒綠,身處25層樓的高度,程謹眼裏的那些來來往往的汽車,也不過隻是一個個呼嘯而過的黃點,隻在他的瞳孔裏留下了一閃而過的虛影。此刻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手裏拿著一隻高腳杯裏麵有些許的紅酒。時不時還會輕晃一下,淡定從容的等著什麼人的到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