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陳子墨隻是叫了一聲,男人臉上表情帶著哀痛,眼前仿佛又印入那年夏天的陰影,陳軍墨腐爛的肉身,刀痕滿布,被人劃得麵目全非,找到的時候,身上烏壓壓的一大片蒼蠅,惡臭熏得老遠。
陳子墨十五歲的記憶裏,永遠有這麼一片黑暗,彙聚成嗡嗡的尖刀,突地一下,四散開來,密密麻麻的蒼蠅,是他的噩夢。
就這一聲爸,陳老爺子瞬間蒼老了起來,滿臉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老大的事兒,當真是秦家所為!”
“爸,我都已經查清楚了。”陳子墨冷靜地說道,嗓音還帶著撕顫抖,男人眼裏血紅一片。
“秦永年當時急需一大筆錢,來挽救公司出現的危機,所以委托人扮演劫匪綁架了大哥,我最近,找到了一個當年參與此事的人,從他嘴裏得知了事情的經過。”陳子墨簡單地將事情給陳老爺子講了一遍。
“所以,這次婚禮的事都是我一手安排,我要讓他秦家,去地獄為我哥陪葬。”陳子墨陰狠的說道,眼裏迸射的涼薄殘忍帶著一股子妖冶的血色。
“怪不得,怪不得。”陳老爺子聽完,連著說了兩句,一口氣憋不上來,當場暈了過去。
“爸,你沒事兒吧?”陳子墨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慌亂,幾個跨步上前扶起陳老爺子,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對著那邊吩咐了幾句。
“怎麼了?”範怡剛出臥室就聽到書房裏傳來一聲悶響,推開門,就見老頭子暈倒在地上,嚇得花容失色,當即就尖叫了一聲:“張嫂,快,快去叫救護車。”範怡對著樓下就是一陣喊。
“媽,你冷靜點。”陳子墨將陳老爺子背起來,對著慌亂的範怡說道:“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也聯係了醫院。”
陳子墨直接背著陳老爺子下了樓,救護車這時也趕了過來,陳家別墅附近就有一家私人診所,陳老爺子立刻被安排進手術室,進行搶救,範怡眼圈紅紅,在門外急的團團轉,嘴裏不時的念叨著:“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陳子墨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男人將大半個身子疲憊的靠向長椅,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範怡急忙上前問道:“醫生,我家老陳沒事吧?”
“沒。”醫生摘了口罩,對範怡說道:“病人隻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休養幾天就好。”
“謝天謝地。”範怡高度緊繃的情緒頓時放鬆下來,就帶出了幾分疲憊,如釋負重的說道:“太謝謝你了。”
“沒事。”醫生客氣的回道。
陳子墨握住範怡的肩膀,說道,“媽,既然爸已經沒事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等他醒來時你告訴我一聲,我讓張嫂燉些補湯送過來。”範怡這幾天忙著陳子墨的結婚事兒,都沒怎麼睡好覺,這會兒,也覺得精神不濟,想到結婚宴上發生的一幕,範怡心裏膈應的慌,拉著陳子墨說道:“兒子,我看你爸爸這次住院,肯定是因為結婚宴上發生的那些事兒,受到的刺激,你看……”
“媽,這事兒我會處理好的。”陳子墨知道範怡話裏的意思,上前幾步,將她向外推去:“這事我自有決斷,不會讓陳家的名譽受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