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今天我們出去。”將離放下手中的女工,準備卸下頭上的珠花與發簪,盡管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依然有著這身體原來的記憶,盡管聽眾人口中說身體原主人的女工有多好,盡管自己的學習能力不錯,可是女工這種細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記憶可以延續,可是手藝卻不知為何承接不來,故而將離繡的兩眼昏花,準備出去逛逛,就吩咐文兒道。
“小姐,三年前那場病真是害慘了您,小姐的繡功…”文兒拿起將離放下的繡架開始嘮叨,看見將離正在卸頭飾,又換了話茬“小姐,您這是要…”
“別羅嗦了,換男裝隨我出去。”將離已開始寬衣解帶。
“換男裝?可是…”“別可是了,扮成男子到底安全一些。”“隻是上次小姐差點遇險,文兒怎敢再陪小姐出府?”文兒囁嚅道。
“你這丫頭怎的這麼麻煩,快別耽擱時間了!”將離催促道。文兒怕小姐氣惱,隻得應了,也開始換裝。
日漸暖和的天氣染綠了皇都處處的柔柳,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陽光柔和,街上行人攘攘,茶肆樓館伸出的旗幟隨風飄揚,街頭巷尾不時傳來抑仰頓挫的叫賣聲。遠遠走來兩個清秀少年,梁冠束發,灼灼其華。將離向後撩了頭發,愜意的感受著別有一番風味的古代氣息,心中無限遐想。
兩人行至一處恢宏軒昂的閣樓,將離抬頭,入目的是“醉清風”三個金閃閃的大字龍飛鳳舞,頗有狂草張旭之風,原來是一處茶樓。隻可惜這裏沒人認得張旭,將離嘴角一撇。“進去坐坐。”
尋了二樓一處雅間,小二剛將茶水送來,將離忽聞似有柔柔琴聲從遠處傳來,和一絲似有若無的低吟,琴聲綿長,餘音嫋嫋,似有相思之意。將離不禁好奇,叫住剛踏出房門的小二,“是誰在彈琴作歌?”
“小公子有所不知,這是如月樓頭牌歌伎謝如歌今兒個被吳少侯爺叫來助興呢,您不知道原來這謝如歌是不肯為這吳少侯爺…”
“行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將離打斷小二的話,顯然沒有興趣聽下去,這謝如歌她知道,一嗓子妙音名滿元京,風塵地裏出了名的清高,這吳少侯爺她也知曉,吳國侯的獨子,惡名昭章,風月場中的名人。
將離不稀罕聽這個清高的女子如何屈從惡少婉轉作歌,左不過是一些公子施威,弱女受迫的可憐話兒,將離稀奇的是謝如歌的歌裏琴裏思念的是誰,因為她的琴聲確然不負其名,讓人聽了不僅心臨其境,婉轉處竟讓人戚戚。將離起身循聲而往。“小……公子。”文兒急急跟上。
“什麼人?敢闖少侯爺的雅間。”門前黑衣壯漢喝斥道。
“在下是侯爺朋友,麻煩通報一聲。”將離不動聲色,溫然言道。
“這……我去通報。”黑衣大漢轉身而入。良久,裏麵笙歌未聽,黑衣轉身複出,“侯爺請你進去”,語氣不恭,橫眉冷目。
“謝謝。”將離仍然麵色未改,輕啟紅唇,便欲帶文兒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