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吞噬著時光的腳步,也吞噬著無數人的夢。
“爸爸,你知道嗎?你的那一巴掌真的讓我很心寒,哥哥都是為了我才動手打他的。”楊少吉含著淚說。
“孩子,爸爸隻想告訴你們,不要輕易地得罪別人。”誌堅低著頭說。
“爸爸,你要知道,像楊自天那種人,你不教訓他,他隨時都可能刁難我的。”楊少吉說。
“孩子,也許你現在還不懂,世界上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的,你要學會適應。”誌堅說。
“別人無緣無故地欺負你,你卻告訴我,要適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話呢?”少吉說。
“孩子,你還小,或許你無法明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不少的痛苦都來自於別人的捉弄與刁難,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你產生了傷害是一種事實。”誌堅說。
“我根本聽不懂你的話,我隱隱約約地認為你隻是在為你的害怕找借口。”少吉有點憤怒地說。
“害怕?我害怕什麼呢?”誌堅不解地說。
“楊自天的爸爸是當官的,你肯定害怕得罪他。”少吉憤怒地說。
“你根本就不懂,就別瞎扯。”誌堅憤怒地說。
楊誌堅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隻見他眼角的淚水像泉水一樣湧現。
突然,誌堅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夢境的棱廓是那麼的清晰,他看了看窗外,一團漆黑的畫麵出現在眼前,那一刻,他好像清楚地看見了現實的荒涼與困擾。
他穿上了衣服,坐在床上,不停地抽煙。
不知什麼時候,微弱的光芒輕輕地點綴著那些期待的眼神,成為了他們穿越黑夜的眼睛。
他悄悄地起了床,輕輕地走到兒子的門前,看了看睡夢中的兒子,再輕輕地走到了洗澡間。
當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他的麵前。
“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呢?”彩霞說。
“我們工廠近來的事情特別的多,所以,這段時間比較忙的。”誌堅說。
“那我先去為你準備早餐吧!”彩霞說。
“不用了,你還去休息下吧!免得吵醒了孩子,我今天去餐館吃。”誌堅說。
他輕輕地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門,而她無奈地回到了睡房。
在他去工廠的路上,他的心情特別的複雜,那個夢境時不時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我到底是害怕有地位的人還是由於赤裸裸的現實磨滅了自己的個性,我是否應該為自己粗魯的行為道歉呢?我的那一巴掌對孩子的傷害到底有多大呢?”他想。
也許他的那一巴掌是出於教育自己的孩子還是隻是為了釋放自己的情緒,他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
他去餐館僅僅買了三個饅頭,然後一邊走一邊啃。
當他來到鑫鑫水泥廠時,發現工廠的門都沒有開。於是,他坐在路邊,點燃了一根煙。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卡車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且在他的麵前停下了,下來了兩個人。
“誌堅,你來得蠻早的,你能幫忙搬運水泥嗎?”王強說。
“可以的,你是按一包水泥多少錢還是一個小時多少錢計算的呢?”誌堅說。
“一包水泥一元錢,你從裏麵搬到車上,你願意幹嗎?”王強說。
“當然,反正我現在也是閑著。”誌堅說。
楊誌堅站起來,跟著王強進了工廠,他在肩膀上放了一塊破爛的衣服,拿起一包水泥,放在肩膀上,走向了車旁。
他在那幾十米間來回地移動,滿滿的灰塵揮灑著他的汗水,不知過了過久,卡車裝夠了水泥,王強立刻給他結算了。他將那錢小心翼翼地裝在衣袋裏。
他坐在路邊點燃了一根煙,煙霧之間縈繞著他的疲倦與興奮。
他沒有休息多久,隨著王強的召喚,又進了工廠,而這一次,是正常的上班。
“誌堅,你的臉色怎麼如此的蒼白,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吧!”楊建國真誠地說。
“沒事的,我平時都是這樣的。”誌堅說。
其實,在工廠裏,雖然楊誌堅對工作非常的賣力,對同事也是非常的友好,但是,真正認可與欣賞他的可能隻有楊建國與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