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們均低下了頭,似在心中權衡。
房裏,永瀟聽見虞西黛的聲音,飛速翻下床,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嫂嫂嗎?”
虞西黛冷哼一聲,不答。
“是嫂嫂在外麵嗎?是不是嫂嫂?是不是嫂嫂?”
嫂你妹。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瘟神,害她挨了兩耳光,還殃及錦杏。她朝錦杏抬抬下頜,錦杏看了眼兩邊的家丁,起身往前院方向走去。其中一個家丁本想伸手攔下他,卻被另一個看似更成熟的家丁眼神製止。
確實如虞西黛所說,他們隻是小小的家丁,無論是目前占了上風的老夫人還是眼前這跪著的大夫人,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尤其大夫人還說了這番話,可見是個同樣狠絕的主。既然虞西黛說不介意他們當牆頭草見風使舵,而且走的又不是虞西黛,隻是個小丫鬟他們就當沒看見。老夫人令他們看著虞西黛,沒讓他們看著這個丫鬟,若老夫人問起了也好推脫。
又不至於得罪虞西黛,兩邊都討好的事誰不做誰就是傻子。
稍微懂點人情世故的家仆都選擇對錦杏的離開視而不見,一些年輕的不懂事的聽了年老的在耳邊小聲分析利弊,也選擇了沉默。
“嫂嫂——是不是你啊嫂嫂——”
望穿秋水的聲音從房裏傳來。
虞西黛思考片刻,起身。兩個家丁見了,伸出手,又不敢製止。
“二爺在喚我。老夫人對二爺的寵愛你們是知道的。”
家丁相視一眼,低聲求道:“還請夫人馬上回來……。”
“不會讓你們難做。”她說。
這麼多家仆在一邊看著,盡管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也不伸手捂,走到縹碧身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對著門柔聲道:“是我。”
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的是,緊閉了一整個晚上的門竟然開了。昨夜縹碧向老夫人稟明後,從窗子裏爬進房間,今早又從窗子裏爬出來去向老夫人彙報情況。
虞西黛一來,永瀟竟然開了門。
迎麵出來的永瀟抱了虞西黛一個滿懷,將頭埋在她頸窩裏,嘴裏直喊道:“嫂嫂,嫂嫂,昨日下午我回房的時候後麵有東西跟著我。”
“二爺……我說,你先放開我。”
雖然知道永瀟智商停留在八歲的水平,可他仍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身形也比她寬,兩臂將她收進懷裏,把頭低下來埋在她頸窩裏,一定費了很大的勁吧?
而且……別那麼用力抱著她啊!
知不知道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雖對縹碧無好感,她還是朝縹碧使了個眼色。縹碧急忙走上前來勸道:“二爺,你這樣抱著大夫人,她快沒法子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