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這偏僻一角,葉玄獨自一人在練功,時而半蹲前移,如螃蟹橫行,時而縱身一躍,如馬踏飛燕,時而屹立不動,如嶽峙淵渟。
隻是無論葉玄如何修煉這一式香象渡河,總是不得其要領,要麼是凝重莊嚴,要麼是輕盈靈動,無法將這兩個完全矛盾的氣息融合為一體,顯現出香象渡河的精髓。
葉玄此刻表現出來的資質,自然是有些平庸,但卻有一顆平常心,不緊不慢,不驕不躁,依舊反複演練著,不知疲倦,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不知何時,葉玄已然有所斬獲,不敢說完全領悟貫通這一招香象渡河的奧妙,但已有小成,定神一掃四周,發現竟然有一圈人在一旁圍觀自己修煉,還有少部分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麼。
葉玄知道先前那一戰,自己名聲鵲起,隻怕已經引起了一些勢力的注意,要麼拉攏,要麼打壓,在這個炮灰陣營,基本上分為三派:激進派、苟延派及中立派。
至於起初葉玄統禦的屠夫百人陣列,雖然在有些小小的名氣,尤其在妖族大軍的小妖心中,很是忌憚這打掃戰場的凶戾陣列,不過對於整個炮灰兵營來說,不過是一股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量,沒有拉攏或者打擊的必要。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葉玄已然崛起,擊敗那百夫長劉成吞並那血屠陣列還罷了,隨後擊敗千夫長吳飛這位中年武者,實力急劇膨脹,完成了千夫長的蛻變,在偌大的炮灰兵營中,算得上一個有話語權的人物了。
“喲,這不是新升為千夫長的葉玄嗎?怎麼,在練什麼奇功絕技啊?看上去很厲害啊,走路的樣子和螃蟹一樣,就是不知道脾性有沒有那份天生的霸道啊!”一個聲音冷冷的在空中響起,毫不掩飾那赤裸裸的敵意。
其他圍觀的人很驚訝,因為隻要實力在葉玄之下的家夥,挑釁過後,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比如先前的百夫長劉成和千夫長吳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葉玄沒有答話,而是雙眼眯成了一條縫,打量著這出言不遜的少年,已然知悉了對方的身份。
王彪,狼牙陣列千夫長,雖不過十六歲,但卻已然跨入了先天真體武者境,來自一武林世家,據說是在嫡係內鬥中失敗,雖然沒被處死清洗,卻被送入了這炮灰殺戮戰場,任其自生自滅。
真體境的武者,和真體境的修者,其實實力相仿,沒太大區別,隻是以後走的路不同,武者習武,修者修道,僅此而已.
“王彪,早在我們同是戰兵的時候,你就看我不慣,不過後來你成了百夫長,而我湊巧不在你麾下,也算是逃過一劫。等到我成為百夫長時,你已成千夫長,依舊比我高一階,高階是不允許挑釁低階的規定讓你很不爽吧.
今天我也是千夫長了,你哪裏還按捺的住,這般嘲諷我,想和我一戰,說到底不就是想報當日同是戰兵時被我一拳撂翻倒地的仇?真是應了武林中那句老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