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殿內,隻有君汝言的聲音回蕩著,其他的人,在盛怒的君汝言麵前,一聲都不敢吭。因為現在的君汝言,不再是平易近人,善解人意的模樣。

此時的她,就像來自長歌禁地的焚世花,嗜血殘暴,每一個滾出平陽殿的禦醫都被她下令處死。

帝姬衝冠一怒為藍顏,在宮中已經傳開來,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而高居皇位的君天銘自是也不例外的從許薏那裏得知。

“不成器的東西,苦枉母後多番栽培。”君天銘靠在青奴的懷裏;青奴的按捏手法爐火純青,漸漸地便消了帝王腔內難平的怒火。“朕後宮佳麗三千,唯有你一人可為朕排憂解難。”

“皇上可真是折煞臣妾了,皇後娘娘治理後宮,嘔心瀝血,而臣妾卻隻會耍一耍自己的看家本領,怎可與皇後娘娘相較。”

“許薏,她也就這一個用處了。”君天銘轉過身來,將青奴的雙手握在手裏,深情的看著那一雙誘人的剪水秋瞳。

“後宮裏,朕最放心的是你,最不放心的也是你。”

片刻,君天銘舒緩了眉頭,在青奴的懷中睡去。而青奴的雙手還一直落在君天銘的太陽穴上,不曾拿開。

“最放心的是你,最不放心的也是你。”青奴小聲呢喃著,嘴角的苦笑遲遲沒有散去。她也隻有在君天銘睡著的時候她才敢將自己真實情緒外露。

君郎,你可曾知曉,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的存在,我如今的地位,不過都是你為了製衡許薏才有的,同時,也是我用青家的血液換來的。

自古妃嬪受聖上榮寵而平步青雲的母族不計其數,而位高權重之人把持朝政甚至於謀朝篡位也是不勝枚舉。

而在後宮之中,唯有她出自罪門,也唯有她沒有什麼靠山,加上她偽裝出來的溫和賢淑,聰慧過人這才讓君天銘對她的寵愛才會持續不斷,猶如浪一樣奔湧而來。

“姐姐?”

聞聲,青奴望去,角落裏走出來的人,正是她的弟弟,親衛軍的領頭,也是他們青家僅存的唯一血脈。

“姐姐,我幫你把皇上搬到床上去吧,這樣姐姐你的腿也會好受一些。”

青奴微微頷首,與青蒼合力將君天銘搬至床上。

“蒼弟,你在軍中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忍得一時才是最重要的,你心裏有個度就好。如今我們青家的血脈就剩你我二人,無論如何是萬萬不能出任何差池,所謂棋差一招,便是滿盤皆輸。”

“姐姐,我知道了,無事的話我便先回去了。往後若是有事,姐姐一定不要管我,你先走。”

青蒼的身影消失在青奴的視線裏,青奴也轉身朝著君天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