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庭院角落之中,清冷月光之下,有些孤寂又有些悲涼的單薄身影,卻不正是一襲白衣的時聽雨。
本來時聽雨是不喜歡穿白衣的,但是自從見過王倫之後便總是一襲白衣,因為王倫曾經對她說過“如果你穿上白衣肯定很漂亮!”
思緒仍在繼續,時聽雨響起了庭院外王倫隨口吟誦的詩詞,想起了那句“心靈美的女子才是真美”,想起了大獄中關於竇娥的故事……當然時聽雨更是忘不了王倫臨行前仿佛地老天荒的一吻和那句:
“如果有一天我發達了,我一定用八抬大轎迎娶你,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如果我從此落魄,甚至不幸隕落,那麼就當這是一場美麗的邂逅好了!”………
為了這句話,時聽雨一直在等待著,盡管前來提親的媒人已經踏破了家中門檻,即使那些大家公子之中不乏有不凡之輩,但是都被時聽雨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
又因為自己父親很是愛護自己,而且又是縣令,所以沒有人打到時聽雨的主意,但是現在不同了,前來提親的卻是知州的侄子,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時聽雨還是明白的,況且那知州可是不止是比縣令大上一級呀!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時聽雨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左手也伸向了頭上那個銀白的簪子,那是她母親生前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即使是死了,也不願嫁給那個花花公子,這一刻時聽雨的心中是決絕的。
但是同時,時聽雨心中又閃過一抹留戀,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盡管時聽雨一直試圖將啊到身影給趕出去,但是卻愈加的清晰,或許正如那句精典“忘記一個人怎麼會需要一輩子,除非,你根本沒有試著去忘記,而是一直在懷念,在期待,在做夢!”
不遠處,看到手持銀簪就準備往脖子山紮的時聽雨,時文彬當即便嚇出了一身冷汗,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時聽雨的身邊,一把將時聽雨手中的銀色簪子給搶了過來。
“雨兒,你真是糊塗呀!你要是走了要我怎麼辦?要我死了怎麼麵對你娘呀?”時文彬言語之間身體有些顫抖。
“可是,我不想嫁給那個泰頭曲,我不想……”
“不想就不嫁,我是決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花花公子的!”時文彬堅定的說道。
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一隊敲鑼打鼓,高舉“喜”字的隊伍已然上街,一路之上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議論,當頭一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大紅袍子在身,滿臉的亢奮之色不加掩飾,卻不正是那泰頭曲。
其實這一切,全都是知州大人派來的心腹管家操辦的,他相信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那時文彬還拒絕,就是太不識趣了。
而且就是那時文彬不同意,今日也是必須要將時聽雨給拉走了,畢竟這一行之中除了那十個武藝高強的保鏢之外,可還是有著二十多個管家請來的打手,如果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一路之上一行人不禁敲鑼打鼓,而且還有意無意的放出話去說是知州的侄子要去迎娶時縣令之女時聽雨,以至於看熱鬧的人群愈加的多起來,與此同時,議論之聲更是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