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沒有說話,看著蘭通紅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絕症啊!桑上,桑上……”桑上的心瞬間變的蒼白。“我一直愛他,很愛很愛,桑上你說你愛他,你有我愛嗎?我的愛是穿越生生世世啊。
所以你愛他我才生氣。可是宇,宇呢?他和潔結婚後,我仍然愛他,不想要什麼結果。可是可是,宇為什麼總是結婚不到一年就要離婚呢?為什麼宇喜歡的都是漂亮聰明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喜歡的男人在玩弄世間女人的感情?……”蘭抓著桑上的手,說著,然後灌大杯大杯的酒。桑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說著,桑上不知道怎麼說,她隻說著相同的一個字“風。”
蘭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桑上攙著她,扶她走出夜總會的門。有一個紳士風度的男人說:“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桑上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喝醉了的蘭很輕很輕。
那天晚上,蘭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裏。半夜的時候,蘭吐了,卻沒有吐出髒的東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蘭吐出來的東西時,流淚了,大滴大滴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滿香氣的空氣裏。
蘭後來睡的很香甜,桑上看著她褪去濃妝的臉,一夜無眠。
第二天,蘭醒來後第一句話是問:“桑上,我說什麼了嗎?”桑上朝著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沒有,你喝完酒就睡了。”蘭噓了一口氣。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醫院,桑上去看他。
宇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當穿著白大褂的桑上進來的時候,宇突然睜開了眼睛,但是臉上瞬間掠過的卻是失望。宇明顯的發福很多,而且臉上有很明顯的喝酒過度的痕跡。但是站在宇的床邊,桑上透過那發福的變形的臉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風,瀟灑儒雅的風,風流倜儻的風。
桑上靜靜地看他,宇睜開重新閉上的眼睛。
看到桑上,很驚訝地問:“大夫,有什麼事情嗎?”桑上搖頭:“隻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麼樣了?”宇笑:“又能怎麼樣呢?生死又怎麼樣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生生世世的問題。”桑上轉身離開。“大夫。”是宇在叫。
淡淡的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病房裏,一抹殘破的金黃色在宇的臉上投下了明亮的淒涼。踏進病房的那一瞬間,桑上似乎看見穿著白長衫的風微笑地回頭,看轎簾掀開處萋萋的笑臉。桑上站在病房門口,不想移動自己的腳步。
宇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桑上,笑著說:“大夫,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桑上一笑:“你剛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臉上卻有驚訝的神色,他皺眉,然後說:“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搞不清楚。算了,我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