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久,玲瓏來到一個茶攤邊坐下歇歇。這是這個官道上唯一一個茶攤,三張桌子,除了她以外,還有四個人在另一張桌。
“哎,你們聽說沒?涼城出了個風流事!”一個小眼睛的男人說道。
“什麼事呀?”另一個男人露出一副猥瑣的樣子說。
“就是十天前一個大男人抱個女人在天上飛唄。”小眼睛說。
“別胡說,那是司馬謹的女人被柳尋煙給那什麼了!嘻嘻,還被司馬謹逮個正著,那還不跑,出來時就穿一件衣服,跟沒穿也差不多。”一個高顴骨的男人淫笑著說道。
玲瓏的腦袋嗡嗡作響,聽不見他們後來又說什麼,隻是僵直的放下茶杯,木然的走出茶攤,腳下隻機械的走,根本分不清方向。原來她不去想不等於什麼也沒發生。
“那人那麼怪呢?”小眼的男人看著遠去的背影嘟囔著。
“別打岔,那司馬謹和柳尋煙是什麼人呀?”
“司馬謹是護龍山莊的莊主,來頭不小。柳尋煙嘛,是……”
“你說本宮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四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那人一襲綠衣隨風搖擺,白玉的臉龐寒光一片,狹長的鳳目輕眯著,殷紅的雙唇輕啟。
四人一看,眼睛立即冒出色迷迷的光。
柳尋煙抬手在空中一揮,四人齊倒,綠影一閃,湊近他們。緊接著四人捂著臉一陣翻滾,鮮血四濺,最後終於不動了。
柳尋煙望著他們,眼裏閃出無邊的怒火。
玲瓏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也不知道回齊都還是去哪裏,反正她也不知道路,就這麼走吧。
“小姐!小姐!”迎麵一個機靈的小女孩衝著她大喊。
玲瓏一愣,“小妹妹,你喊我嗎?”
“小姐,可算找著你了,您怎麼不認識我了呢?我是梅香呀!”小女孩癟癟嘴要哭的樣子。
“啊?你認錯人了吧?”玲瓏吃驚地說,怎麼回事?
“小,小姐,您,怎麼了?”小女孩嗚咽著說,“您怎麼?兩個月前您與我在齊都走失了,我們找了您好久,可算找到您了,可是,您怎麼不記得我呢?”
“兩個月前?”她心裏一動,難道真是自己的家人?
“老爺在家等您呢,快跟我回去吧!”說完梅香拉起我就走。
“這是哪裏?”玲瓏跟在她後麵問,“我叫什麼名字?”
“這裏是留城,您叫玲瓏。”
還真叫玲瓏啊。她沒再說什麼,也許真如梅香所說的吧。
不久,來到一座院落跟前,門上寫著:陳府。梅香抬手叩門,一會兒出來一個老人。他一看見玲瓏就露出大吃一驚的樣子,“小,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她抬頭看著他,花白的頭發,滿臉皺紋,樣子很是慈祥,“您是?”
“小姐,您不記得我了,我是劉管家呀!”看玲瓏木然的表情,馬上又道,“快,快進來再說,老爺在書房呢!”
玲瓏被梅香拉到書房。這是一間寬大的房間,裏麵有不少書架,幾乎擺滿了各樣的書,中間有一張大桌,上麵筆墨紙硯樣樣俱全,桌子後麵坐著一個男子,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
“老爺,小姐回來了!”
那人猛然抬起頭,一張幹淨的臉,說不上英俊,但卻讓人看著舒服。
“玲兒,真的是你嗎?”
“我是玲瓏,可是我不是你說的玲兒。”她趕緊回答。
“你,你在說什麼?”那人不解的問,眼裏一片痛楚。
“老爺,小姐好多少事情都不記得了,她在外麵一定受了不少苦。”梅香趕緊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那人忍著眼裏的濕潤,有些欣慰地說。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也許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吧?”玲瓏趕緊澄清,因為在看那個所謂的老爺,說是自己爹爹的時候,她竟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那人一下子站起身來,手裏的東西徑直掉下來,不偏不倚竟滾到玲瓏麵前,玲瓏忙往後退開一步,低頭看一竟是一幅畫,她不自覺地拿起看了一眼,那是一個女子的畫像,麵目竟是那般熟悉,“這是誰的畫像?”她顫聲問道。
“那是我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娘親!”那位老爺輕聲說。
心道:難不成,這真是我的家?雖然她沒有印象,可是那畫像,與自己酷似的容貌,竟讓玲瓏不得不信,也許真是自己忘記了吧?
“你真是我的父親?”
“玲兒,為父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說罷一行清淚從那滄桑的臉上緩緩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