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玲瓏就是不明白,那郡主怎會不認得自己?是不是故意要刁難她?不過不像呀,一看她就應該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有她這個郡主的名氣在,應該不會有人殺自己,或者抓她吧,或許躲在王府也不錯,待過一陣安全些再走也不遲。想到這兒人也安心了,好像身體也不那麼虛弱了。
來到郡王府,那小丫鬟先幫玲瓏打水換洗衣服,玲瓏心想:是呀,總不能麼個邋遢樣見郡王吧?
換洗完,小丫鬟拿個銅鏡在玲瓏麵前照了照,還笑著說:“嘻嘻,洗幹淨了還不錯,不算太醜。”
什麼時候自己醜哇,雖然不如大花妖好看,但也不算太差呀,玲瓏忙往鏡子裏看,怎會?怎會這樣?怪不得郡主不認得她,就是自己也不認識了,鏡中的女子粗眉細眼,鼻子略塌,雙唇厚厚,下巴上還有一個大黑痣。玲瓏腦中猛一閃,是梅香!想起她說的那番奇怪的話,定在茶裏放了什麼,對了,她還給我一顆藥丸,想來一定是解藥。可是,梅香,你現在在那裏?陳老爺呢?你們是否也脫險了呢?
“想什麼呢?快走哇!”玲瓏被小丫鬟拖著,來到前廳。
郡主坐在一側,身後有一個劍眉大眼的青年人,廳的正中間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透出無比的威嚴,鬢角的白發輕垂似乎隨風搖擺。不知為什麼,看見他時,玲瓏竟有些失神,那是一種無比親切的感覺,甚至讓她有種想拽拽他頭發的衝動。
韓仲儒看著進來的女子,她就那麼直白的望向他,絲毫沒有畏懼,細小的眼睛中透出純真的光彩,厚厚的嘴唇似乎還裂開一點,好像是在笑。說實話,他是堅決不允許來曆不明的人進入王府的,可是在看到她之後,他也說不上為什麼竟想把她留下來,也許在看她眼中那股純真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似曾相識。
“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那郡王沉聲問玲瓏。
她點點頭。
“會寫字嗎?”
繼續點頭,照這樣下去,玲瓏那可憐的頭不得累壞了。
“飛雨,去給她拿紙筆。”小丫鬟把東西放好就退在一旁,玲瓏想,原來細眉細眼的女孩叫飛雨呀,挺貼切,雨絲也是細細的。
“我問你什麼,你就在紙上寫出答案。”
玲瓏繼續點頭,真有點兒頭暈了。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士?怎麼到這裏來的?”
玲瓏提筆寫出:“飄雪,墜河,失憶。”
飛雨對飄雪,挺好,其他的問題自己本來就什麼也不知道嗎,她可沒騙人。
韓仲儒看著她寫的六個字一愣,這字體竟有些眼熟,清秀不足,蒼勁有餘,總的來說不是很漂亮的那種。
“失憶?”他嘴上說著,眼睛卻異常犀利的看著她。
玲瓏忙點頭,咧咧嘴笑了一下。
韓仲儒沒有再說話,半晌之後才命令道:“飄雪,以後你跟著飛雨,伺候郡主,如果想起什麼馬上告訴我,如果你想離開,隨時可以。”
玲瓏忙不迭的點頭,心想,躲一陣再說,這郡王府應該很安全吧。
“王爺,您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等人都下去之後,那年青人說道。
“她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本王閱人無數,不會看錯的。也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她絕不會危害到本王。”韓仲儒眼前又出現了那純真無比的眼神。
“王爺,探子來報,柳尋煙竟是陳業帝的兒子,現在不少人都投靠他了。”
“柳尋煙?我並不在意他,不過,你還是繼續留意吧,但不要行動。”
“末將領命。”韓壽轉身離去。
韓壽是個孤兒,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上陣殺敵所向披靡,隻是謀略差了點兒,不太能擔當重任,想這泱泱大國竟沒有幾個有勇有謀的將才,屬實可歎。
他嘴角翹了一下,看來這平靜持續不了多久了。
王府很大,分為外院和內院,外院是郡王議事就寢的地方,地方廣闊,房屋簡單大方,進出的都是將士打扮,而內院則是郡主的住處,沒有外院那麼大,但卻景致優雅,亭台水榭錯落有致,花鳥魚蟲樣樣俱全。玲瓏就在這兒陪著美女郡主。
可是她總感覺有人影晃來晃去的,實在忍不住,就問了飛雨,飛雨神神秘秘地說:“你別管,那是府裏的暗衛,保護郡主和王爺的。你眼睛那麼小,眼神還不錯!”
玲瓏都要暈死了,自己的大眼睛,你們在哪裏呀,好想你們喲!
這郡主真是大家閨秀,平時也就彈彈琴,寫寫字,偶爾出去看看茶樓,就那個像彩虹一樣的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