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藍色的身影一閃,隨即消失,赤涯唇邊露出一絲譏笑。這就挺不住了嗎?那朕就送你一程!

玲瓏不得已靠在他的胸前,被他摟得很緊,可是為何聽不到他心跳的聲音?她很是好奇,不覺用手輕輕試探著,怎會沒有心跳?難不成他是鬼?玲瓏心一驚,隨即又鎮定下來,他胸口的右麵傳來一下極其微弱的跳動,他的心髒竟在右麵?真是難得。忽然,她有感覺不對,那跳動似乎被敷住一般,一下一下,緩慢但卻似在掙紮。她手撫觸那上,伸出一指,迅速點上,赤涯猛推開她,眼中現出痛苦,粉潤的唇邊緩緩流出一絲鮮紅。

“你究竟怎麼了?為何你的心被束縛?”玲瓏問道。

他穩住身形,抬手擦去唇邊的血跡,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鳳使,知道有這麼一種邪功,可以封住人的心脈,而你怎麼會被人暗算?”玲瓏說道。

“你真的是鳳使?”赤涯問道,果真他猜出玲瓏是冒充的了,隻是那時玲瓏真是在胡謅八扯,而現下,所有的事情她都記起了,那鳳使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救她的鳳姐姐,而她在死時的時候就把玲瓏任命為下一代的鳳使,無巧不巧的,玲瓏竟尋到那玉鳳凰,這也算歪打正著了。

“正是。”玲瓏堅定地說。

赤涯抬手擦去唇邊的血跡,似戲謔般微微一笑:“那朕豈不是撿到寶貝了。”那黛色的長眉微微彎了彎,狹長的鳳目也現出月牙似的形狀,粉潤欲滴的唇瓣微微翹起。

玲瓏看著他微笑的樣子如同雷擊,不會這麼像吧?那笑,竟是那柳尋煙獨獨對著她時才會有的,戲謔中帶著寵愛,單單是那相似的容顏就足以讓玲瓏抓狂的了,再加上這微笑的神情,整個把她擊垮了,這人究竟是不是柳尋煙?雖然她一直在極力否認,可是,這也太像了,尤其是今日他對著她露出的笑容,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赤涯露出這樣的微笑,所以震驚,所以懷疑。

“愛妃?”赤涯依舊笑著,卻微微皺一下眉,她怎麼這樣直直盯著他看?

玲瓏回過神來,想了一下說道:“你與北恭王是什麼關係?”

“仇人!”

“除了這個?”玲瓏問道,赤涯對他好像極其厭惡,難道隻是敵人的關係嗎?想到這兒,又說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本就不喜歡聽你的事情。”

“隻是仇人,無他。”赤涯不再說話,玲瓏比較鬱悶,這赤涯壓根不上當,也罷,不說就不說。

“我想吃麵。”玲瓏忽然說道,“你想吃嗎?不如我做給你吃?”

“愛妃怎可受此勞累?傳膳即可。”說罷就要下令。

玲瓏忙止住他:“不吃他們做的,我想給你下碗麵還不行嗎?”那如水的大眼睛顧盼生色。

赤涯心中有些搖曳,說道:“朕就看看愛妃的麵有什麼不同之處。”隨即戴上麵具,她撇了一下嘴,這個麵具還真是挺麻煩的,跟穿衣服似的,一天三脫三換的。他看著她撇著的小嘴,竟是別樣的俏皮,不覺也牽出一絲微笑,隨後拉著玲瓏一起出了寢宮的大門。院中依舊站立著一眾宮人,隻是這裏少了藍琦和小秀。赤涯心中一陣冷哼:她這動作倒是挺快。

玲瓏直奔膳房,膳房中的宮人一看雪妃進來,忙施禮,玲瓏吩咐道:“都退下,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可以進入!”

“違者斬!”赤涯在玲瓏身後說道。

眾人忙磕頭見禮,赤涯一揮手,一眾人等都退下了,偌大的膳房就剩下他二人。玲瓏四下看看,然後挽起衣袖,還算熟練的操作著,那雪白的麵粉飛舞著,隻一會兒功夫,已變成一絲絲的細麵,赤涯看著看著忽然捂住胸口,不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今日怎麼了?心口處竟這般疼,他輕觸幾處穴位,不多時,那痛似乎緩解下來。

玲瓏並未看見他的不適,她隻是在回憶那次為柳尋煙做的麵,不知這次赤涯看見這麵會是什麼樣子?他會是他嗎?因他有著她最不讚同的性格,而最主要的是不能接受他與明雪霞和明夜的關係,所以從心往外排斥他,認定他不是柳尋煙,而從未想過,也許,他就是他,今日看見他笑的樣子,猛然間如醍醐灌頂,也許,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可能赤涯就是柳尋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