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解會怎樣?”
“忘憂就是遺忘,最後忘記一切,沒有喜怒哀樂,如同行屍走肉,自殘而亡!”閔哲說道。
“鳳門可有記載如何破解?”應該有書籍可以佐證的,幾乎無論哪部小說都這麼說的。
“鳳門從未有流傳下來的書籍。”閔哲篤定地說。
玲瓏頹廢地扶著那寒床,手上傳來的寒冷,她不曾注意,隻想著如何可以解開他體內蠱毒。為什麼事情總是這麼多磨難?她的手不覺緊緊扣著那床,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不知道,隻是覺得那手指尖處有些發木,她這才看去,原來手在緊緊抓著寒床的同時,指尖的皮竟然被那床沿上的突起圖案磨破了!一絲鮮紅的血順著手指流了下來,她幾乎忘記了疼痛,隻是有些懊惱地拿開手。
“鳳使,您看!”閔哲忽然叫道。
玲瓏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那玉白的寒床竟然現出淡淡的字跡,雖不明顯,但足以讓她看清,那字泛著極淺極淺的金紅色,難道是金血?她猛然想起許佩瑤曾說過的話,忙伸出手在寒床邊上一劃,血,一點點滲進玉石中,那字跡竟是:“鳳門曆代鳳使聽命:日精是本門鎮門之寶,卻流落在外,應及早尋回,爾等以此為任,不可改也。另,進入此地之鳳使,定是膽識俱佳,今遺下妙元散之方,可解奇蠱異毒,望廣救世人。如有幸尋到地宮之門,則天下玄機盡解!”再下麵是那妙元散的方子,玲瓏顧不得依舊流血的手,蹲下,緊緊盯著那方子。
“閔尊使,此方可以解他的蠱對嗎?”玲瓏激動地說。
“是,鳳使。這方子閔哲記下了,請鳳使放心,我定盡快配出藥材!”
“謝謝。”玲瓏靠在寒床上,終於放鬆下來。
閔哲看著那藥方,腦中飛快的記錄著,那玉石上的字越來越淺,最後消失無蹤。他皺著眉,說道:“別的藥材即便難找,我卻知曉在哪裏,可是唯獨末香,這個沒聽過,也不知在哪裏,不過還好,可以先下其他的藥材,隻在最後讓他服食末香即可。”
“末香?”玲瓏重複著,“初一,聯絡各處,一定要找到末香!”
“是!”初一低頭應道,轉身快速離開,他那健壯的身軀挺拔而高大,讓人格外信任。
最初的時日,玲瓏隻是坐在柳尋煙的身邊,緊蹙著眉,不言不語,甚至不吃不喝,隻是靜靜觀察著柳尋煙的動靜。那些影衛及閔哲見了都不約而同搖了搖頭,可是誰也無法勸解。
春天終於遲遲的來到了鳳棲山,那絢爛的花開在漫山遍野,玲瓏卻無從感覺。他依舊沉沉睡著,隻是臉色不再是蒼白駭人。
“鳳使,他體內的毒已經清除一些了,現在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您應該帶他到外麵吸收天地之精華,這樣他好得會快些。”閔哲心道,也隻有這樣的辦法才能讓她不那麼消沉吧?
玲瓏好似一驚,收起迷茫的眼神,想了想,說道:“初三、初四,找個椅子來,再弄幾個輪子。”
等東西拿來,玲瓏就讓他們做了一個簡易的輪椅,然後讓影衛把輪椅拿到山洞外,讓人把柳尋煙放上,她推著他在蜿蜒的山路上慢慢走著。她羸弱的身子似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推動那輪椅,可是她卻阻止影衛的幫忙,隻是那麼倔強地向前推著。
一處光滑的石台上,玲瓏穩住輪椅,讓柳尋煙靠在椅背上,她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為他梳理著那烏墨般的秀發,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畔淺聲說道:“我再也不會把你丟在這塵世裏了。你看這山間溪水潺潺,如果你醒了,我們就在此,可好?或者,你喜歡世間的極致權利,我就陪你去征討,隻要和你在一起,何必管那世事的變遷?就這樣,直至我們老去,你可喜歡?”
那黛色的長眉依舊斜斜插入美鬢之間,狹長的鳳目如彎月輕垂,玉色的臉上似淺淺現出一抹粉色,襯得那粉潤的唇竟好似微微翹起般,顯得異常妖嬈,這景象驚得遠處的鳥兒不敢接近,不知那絕美的容顏是妖是仙?
月缺月圓,春盡夏至,當漫山的絢爛早已被濃重的綠色取代時,鳳棲山上誰與誰剪影成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