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去病房的時候,雷鐵都沒有抱著皇甫雨珊了,隻是問醫院借了一把輪椅,推著她去了病房。
沉默的雷鐵將皇甫雨珊在病房安頓好,看著護士給她掛上點滴,終於開口,“我走了。”
冷冰冰的三個字兒,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甚至連“你好好休養”這樣的話都沒有。不過,既然已經做出的決定,皇甫雨珊就不會輕易退縮。更何況,這才是她計劃正式開始的第一天。
日後,當皇甫雨珊和錦瑟說起這件事兒的時候,錦瑟隻是痛心疾首的看著皇甫雨珊,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我說你也太實在了吧?苦肉計不是真的讓你虐待自己,裝裝就好了啊!”
而皇甫雨珊就真的有點兒委屈了,弱弱的開口,“我沒想著真的虐待自己,就是當時情況緊急,沒有把握好那個度。”
到底,雷鐵還是在皇甫雨珊那苦苦哀求的小眼神兒下……離開了。隻是,雷鐵在離開之前,已經妥當的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還給皇甫雨珊請了一個護工。
晚上,皇甫雨珊看著這個護工,大眼兒瞪小眼兒的,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倒不是覺得護工不順眼,主要還是因為她心情不爽。她知道,這個護工是無辜的。
隻是——
雷鐵至於請個護工麼?她又不是癱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他是不是以為請了個護工他就可以心安理得、高枕無憂了?
門兒都沒有!
而且,這一晚上,這個護工那雙眼睛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瞅著她,好像她就是一個即將遠離人世、撒手人寰的人似的,一刻也不放鬆,搞得她本來就不爽的心情變得更加悲情了。
沒必要這麼緊盯著她吧?看的她全身都難受,還怎麼睡啊?
“阿姨,您不用這麼瞅著我了,我沒事兒,有事兒會叫您的。要不,您睡會兒?”
終究,躺在病床上的皇甫雨珊在一陣的翻來覆去以後,實在是受不了了,才皮笑肉不笑的說了這麼一句。
“俺不困!那啥,皇小姐,您就放心的睡吧,俺就看著您就成!要是有事兒啊,您隨時叫俺!”護工阿姨滿嘴的東北腔調兒,聲音洪亮,說出來的話也是十分的實在,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到極點。
皇小姐。
聽到這個稱呼,皇甫雨珊的眼角抽了抽。算了,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這都不重要了。所以,她也懶得糾正。
啊——
聽了這個回答,皇甫雨珊心裏一陣狂躁,想要抓狂,卻也不好和這個好心的護工阿姨發作。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麼?人家阿姨是好心。
可是,她要怎麼委婉的說出被人這麼盯著,她根本就睡不著呢?而且,要是她委婉的說的話,這位實在的阿姨能聽得懂麼?
還有,這阿姨的嗓門兒如此洪亮,但願剛才她那洪亮的一聲兒沒有吵醒病房裏的其他人。
看著這個十分精神而且毫無睡意的護工阿姨,皇甫雨珊重新陷入了沉默,放棄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