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趴在馬桶邊緣的錦瑟使勁兒的嘔,蹲在錦瑟身邊的莊易抬起大手輕撫著錦瑟的後背,眉眼深沉,充滿了擔憂。
哪怕錦瑟再使勁兒的嘔,嘔的原本漲紅的小臉兒已經逐漸變得蒼白,也還是沒有嘔出任何東西來,隻是一個勁兒的幹嘔著。她昨天晚上基本沒怎麼吃東西,早上起來就剛剛吃了幾根兒鹹菜,連小米粥都還沒來得及喝,又怎麼會嘔出東西來?
能嘔出來的,隻是胃裏的酸水兒。
隻是,哪怕隻能嘔出酸水兒來,錦瑟的胃還在拚命的翻湧著,嘔的她眼圈兒都開始發紅了,還在嘔,非得讓她吐出來點兒什麼似的。
“好點了麼?”
莊易的聲線中帶著濃重的擔憂,順著錦瑟背部的大手不由的稍微加重了些力道,“最近不是已經沒反應了,怎麼突然又吐的這麼厲害?”
還在使勁兒幹嘔著的錦瑟哪裏有工夫回答莊易的話,隻是搖著頭回應莊易的話。
隻是,錦瑟的心裏卻是一陣的苦笑。這是不是孩子對她的懲罰啊?不讓她吃飯,還讓她這麼幹嘔著,受折磨。不過,如果這真的是孩子對她的懲罰,她也甘願受著。這樣,也許就能減輕她心裏濃重的愧疚感。
嘔到最後,錦瑟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胃裏難受,還是心裏難受了,更是分不清是胃裏翻湧導致的幹嘔,還是她自己願意這麼繼續懲罰自己。
她隻知道,當她不嘔了莊易將她扶起來的時候,她的人已經完全癱軟在了莊易的懷裏,根本使不上半點兒的力氣。索性,莊易打橫將錦瑟抱了起來,直奔樓上。
“大概是這個孩子和我八字不合吧。”錦瑟蚊子似的聲音傳入了莊易的耳朵裏,似的他邁步上樓的結實身軀微微一僵。
說完這句話,錦瑟就閉上了眼睛,嘴角的弧度都帶出了苦澀。
錦瑟相信,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她明白,莊易也明白。因為八字不合,所以這個孩子和她沒有緣分,所以若是執意生下這個孩子,她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主臥裏,莊易陪著錦瑟一起躺在大床上,像是往常睡覺的時候一般,輕輕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裏,又時刻的注意著不會傷害到她的肚子。
從莊易抱著錦瑟上樓到莊易輕輕將她放在大床上,她都沒有再睜開過眼,隻是很安靜的躺著,安靜到連呼吸聲都微乎其微,安靜到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讓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要是累了,就睡會兒吧,待會兒醒了再吃飯。”
莊易的大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輕拍著錦瑟的後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嬰兒入睡一般,就連聲音都十分的輕,生怕驚到了她似的。
聽了莊易的話,錦瑟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也沒有睜開眼睛看看他,隻是睫毛輕輕的顫了兩下,稍顯笨重的身子往溫暖的懷抱裏又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