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月落時。偶然釣魚叟,談笑無還期。”
船中,一白衣青年獨自吟唱著,繼而不時地頻頻點頭,仿佛沉醉在這柔美的月色與美妙的詩意之中。
忽而,他驚奇地發現前方不遠處,有東西漂浮在水麵上,似乎正在掙紮著。
心裏一驚,他急忙劃船靠了過去。
“救我……救我……”隱約看到一艘小船靠了過來,我頓時湧起了強烈的求生意誌,“求你……救我……”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向他喊道。終於,抵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水浪的衝擊,我軟綿綿地緩緩沉了下去。
“姑娘!”那白衣男子看到水麵上的人突然消失不見,自知不妙,顧不得其他,便立刻跳了下去,遊到她沉沒的地方,一個猛子紮了進去,垂直潛了下去,想要找到她的身影。
他不斷地向下降著,可是夜晚水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物體,雖焦急,卻也隻能毫無頭緒地摸索著……
就當他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他腳下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他心裏一喜,來不及細想,接著便潛到那人身邊,將她攔腰托了起來,緩緩向著水麵浮去。
似醒非醒之中,我感覺有東西碰在我胸前雙峰上,而後便有人托起我的腰肢,我拚命地想掙紮,可是卻根本無力反抗,隻是沉沉地漸漸失去了意識……
那白衣公子將女子救上之後,見她還有氣在,輕輕地鬆了口氣。立刻將他平放在地,雙手不停地按著她的肚子,一次又一次……
“咳咳……”終於一口水吐出,我漸漸蘇醒過來。卻見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我眼前,正疲憊地喘息著。頓時我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淫賊……”我猛地坐了起來,用雙手護住胸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為何趁人之危!”我忿忿得道,語氣中充滿了委屈,說著,竟嗚嗚地哭起來。
“我救了你,為何你卻打我罵我?”那男子一臉無奈,“好了,你別哭了,我……錯了好不好?”雖然不知自己有何過錯,但是卻也不想和這女子爭辯,因為看她傷心哭泣,自己仿佛也有些心疼似的。他隻能有些艱澀地開口安慰。
“你……你剛才……”我嬌羞地無法開口,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才解恨。
“我?我剛才如何?”他更好奇了。
“你還問……”我臉微紅。“死淫賊!”我心裏默默地念道,怕他看出我臉上的異樣,便再也不敢抬眼看他,隻顧低頭擺弄著裙裾。臉上的紅暈卻漸漸地蕩開。
突然發現一道目光直直地向我射來,我心中一急,正抬頭準備狠狠地瞪他一眼,卻突然發現坐在我麵前的男子正呆呆地看著我。我這才低頭注意到自己現在的狼狽,發簪早已不知去了何方,濕漉漉的頭發零散地披在身後,甚至連衣服都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
“啊——”我狂叫,“淫賊!”說著一用力,竟一把推開了他。船中位置本就不大,況且他還沒有準備,一個趔趄就“撲通”一聲失足掉下了船。
我頓時驚恐起來。趴在船沿,焦急地看著他掉下水的地方。“公子——公子——”我大聲疾呼,回答我的卻隻有一圈一圈蕩開的漣漪……心裏卻一刻比一刻焦急。
不知叫了多久,我終於絕望了。“公子,對不起,你救了我我竟然還害死了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你的……”說著,便又止不住哭了起來。
“知道錯了就算了,不是故意的我也就不怪你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頓時把我驚得差點掉入水中。
我轉頭一看,隻見他卻悠然地坐在船頭,正似玩味似欣慰地看著我。
看到他完好無損地坐在那裏,我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但隨即我憤怒了,“這樣捉弄我有趣嗎?”不知為何我竟然覺得心中不勝委屈,怒氣衝衝地衝他吼道。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
他隻是笑著,卻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死淫賊!”我又將這句早已不知罵了多少遍的話揪了出來。“你以為隻有你長了眼睛啊!”我心中暗道,想著,眼睛已經漸漸地抬起,毫無畏懼地盯著他看。
第一次這樣仔細地將他打量,他有著那樣清正淡雅的臉龐,眉目間卻是極有靈氣,如青山綠水般攝人心魄。不知不覺地我已盯著他看了好些時候了,竟將他的臉給看紅了。他臉紅的樣子,驚醒了我,頓時也羞澀起來,竟不知再說什麼才好,隻能低頭沉默不語,默默地責怪自己的輕率。畢竟這是在夜裏,而我們又是孤男寡女……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我們就這樣陷於尷尬的沉默之中,誰也說不出話來。
終於,他鼓足了勇氣打破了沉默,“小姐家在何處?為何深夜到此荒郊野外,還失足跌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