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是,那許久不見令我牽腸掛肚的白公子此時卻正在焦急地等在門口,不停地來回踱步。
不久,一位大夫提著藥箱出來了。
“大夫,我爹怎麼樣了?!他為何會突然暈倒?”白淵緊緊抓住大夫的衣袖,急急地問道。
“白公子,白老爺這是怒急攻心所引起的中風啊!”大夫歎息道,“即使治好了,恐怕後半生也隻能在病床之上度過了!”
“什麼?!中風?”白淵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
大夫點點頭,“白老爺最近可是受到過什麼刺激或者驚嚇嗎?”大夫問道。
白祇想了想,搖了搖頭,“爹爹生意場上之事從未和我提起過,我也不知啊!”聲音中飽含著自責和悔恨,“可有辦法治?隻要能治好,無論什麼藥材,無論多少錢都行啊!”白淵激動道。
“對不起,白公子,老夫也無能為力啊!為今之計隻能給白老爺開些靜心的湯藥了。”那大夫知道白公子素來是個孝子,便也不責怪他一時激動,隻是無奈地回答。
緩緩地,抓住大夫衣領的手軟軟地鬆開了,白淵的眼神黯淡下來,“多謝大夫,我會讓人去抓藥的。”
大夫點了點頭,便由白府的家丁引路去開藥方抓藥了。
白淵跌跌撞撞地跑到白祇的床前,看著被病痛折磨著的爹爹和一旁抽泣的娘親,心如刀割。
“爹!”白淵輕聲呼喚道。
病床上的白祇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床前傷心的兒子,他反而咧開嘴角笑了笑,仿佛在安慰白淵似的。白淵見白祇醒了,頓時大喜,“爹爹,您感覺怎麼樣了?”說著,便抓住了白祇的手,用力地握著。
白祇搖了搖頭,看著白淵卻說不出話來,急得身體直顫。
“爹,你要說什麼?”白淵將頭靠了過去,卻仍然聽不到白祇的話。
“淵兒啊,你快去拿紙筆,或許老爺能寫得出!”白夫人在一旁急聲道。說著,便已經跪倒在白祇的床邊,哭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爹,紙筆來了!”白祇將紙筆拿來,將筆塞進白祇的手中,放在白紙上。
白祇緊緊地握住那支筆,仿佛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般,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王”一個大字,便再也無力了。
白淵拿起白紙,看著之上的字跡,“爹爹,這是什麼意思啊!”知道這個字的關係重大,白淵急想知道這個字的意思。
“咳咳……”一聲巨咳,還沒有等白淵有所反應,一口鮮血順著白祇的嘴角流了下來,白祇頭一歪,頓時暈了過去。
看著那流出的鮮血,白夫人慌了。“老爺!老爺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麼了!”白夫人叫道,“大夫呢,大夫呢?!快請大夫啊……”
白家上下亂作一團。
床前,手裏緊握著那白祇寫下的大大的“王”字,白淵呆呆地看著那團從爹爹嘴角流出的鮮血淌落在雪白的床單上,擴散,漾開,最終形成一朵刺眼的鮮紅催命花,淚流滿麵。
“爹爹……”一聲哀號,撕心裂肺。隻是終究喚不開白祇那緊閉的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