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閣門口。
他拉著我的手,久久不願放開。
“咳咳……”一聲突然的咳嗽傳來,我們的手驟然鬆了開來。
“沈姨……”我窘迫道。沈姨衝我點點頭,轉而看著白淵。
“沈姨。”白淵做了一個揖,行禮道。
“看來今晚玩得很盡興吧,這麼晚了都不回來!”沈姨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讓我和白淵措手不及,頓時愣在了那裏,心裏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我們愣愣的樣子,沈姨“噗哧”一笑,“好了,不開玩笑了,軒軒,這麼晚回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沈姨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了點頭,轉頭深深地看了白淵一眼,轉身跑來了。
待看我跑遠了,沈姨便看著白淵,一句話都不說,直將白淵看得有些不舒服了。
“沈姨,您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白淵笑道。
可是沈姨還是不說話,隻是盯著白淵,直讓白淵將嘴角的那抹笑容咽了下去。
深吸一口氣,白淵也同樣地抬起頭,迎著沈姨的目光看了過去,目光中有的隻是堅毅和自信。
不知看了多久,白淵的心裏越來越疑惑,眼睛也累得有些難受了,心裏打著鼓,怕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終於,沈姨笑了,很開心地笑了,“孩子,你很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疼愛軒軒,讓她幸福的。”說著,笑著走了進去,眼睛中滿是欣慰。
“沈姨!”白淵在後麵叫道。
“你便好好對待軒軒就是了,以後我以後絕對不會為難你了!”沈姨已經漸行漸遠了,聲音也這樣消散在空氣中了。
“你怎麼知道我能給軒軒幸福的呢?”白淵喃喃得道,但隨即是然一笑,“沈姨,你放心,我一定會給軒軒幸福的!”衝著沈姨的背影揮了揮手,白淵上了馬車。
“駕!”馬車緩緩地起步離開了。
而此時的我卻一直在窗邊偷偷地聽著沈姨和白淵的談話,心也一直提著,直到最後知道了沈姨並不反對我們的事,我的心才稍稍地安定了一些。聽著馬蹄蹬蹬的聲音漸行漸遠,我的心裏微微有些惆悵。
“才分開這麼久就不舍得了?”沈姨笑著從身後走來。
我倚窗而立,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為何這般傷感?難道你不應該是幸福的嗎?”沈姨擔心地問道。
“是麼?可是這幸福能長久嗎?我們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嗎?”我反問。
“佛說,世間的一切,有因有果。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沈姨頓了頓,“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如此,既然已經選擇了,便不要後悔。”沈姨拍了拍我的肩,“軒軒,你不該讓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傻孩子,看清你心裏真正的想法,畢竟人隻有一輩子,逝去的永不再來。”說完,沈姨就離開了,悄無聲息。
沈姨走後,我一個人獨自站在漆黑的夜中,獨自品味著寒風的肅殺與內心的孤寂,這淡淡的夜,為我而逝。
從小到大,幸與不幸,所有的事情重新清晰地在我腦海中重新地浮現了一遍,那樣的蕩人心弦,那樣的驚心動魄,讓我睡意全無。
這一站,便站到天微微亮,才感覺到有些累了。
“唉,司馬軒軒,你便是這樣的一個女子了麼?為何蒼天要這樣折磨你呢?”我歎著氣,躺到了床上。許是因為我昨晚有些累了,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似有似無間,我仿佛置身於一個混沌的境地,周圍圍繞著淡淡地灰色,一片空曠,我獨自一人站在這灰色空間的中央,不知該往何處去。
“司馬軒軒。”一個略顯蒼老和疲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卻有著一種令我無法抗拒的威嚴和一種說不出的暖心的慈愛之感。
“你是誰?”我略帶緊張。
“哈哈”,那聲音開口笑道,“你自然不知道我是誰,甚至連你自己是誰你都已經忘記了吧。”那聲音有些無奈。
“我怎會忘記?我是司馬軒軒!”我反駁。
“哦?司馬軒軒?”他的聲音之中有些滄桑,“是啊,在這一界中,你便是那司馬軒軒啊!”
“你到底是誰?我這到底是在哪裏!”顧不得害怕,我開口問道。
“我是誰?”那聲音有些淒涼,“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隻知道,天上的諸多神祇都叫我——”他停了停,“神王。”